夏天的溫度燥熱,電風扇的風力很小,遲鶯皮膚很白很敏感,被熱得腮肉上都是薄薄的紅暈,他其實一點都不困,無奈男人的力氣很大,遲鶯只能任由他解下來扎著頭發的紅頭繩,隨手放到了一邊的桌子上。
有點昏暗的背景下,男人身上這件背心洗得很薄很透,蓬勃的肌肉比那些健身房專業練出來都流暢好看,看上去就吃的多多的,力氣也很大。
被遲鶯水潤濡濕的眼眸明晃晃瞧著,涂驕臉上有些發紅,大力揉了揉遲鶯散下來的頭發,再三認真叮囑“哥哥去外面看看,你在家里好好待著,不要亂跑,就乖乖在屋里頭躺著,小心被人抓走。”
遲鶯怯生生地點了點頭,看著男人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乖乖睡覺當然不可能,等涂驕一走就從床上下來。一把撈起來桌子上的塑料鏡子,反面是風景,鏡子的清晰度一般,遲鶯看了看,齊肩的中長發,身上又不倫不類穿著一件小吊帶,像是被人當成女孩在養。
遲鶯知道一些迫切想要女兒的家庭會從小把兒子當成女兒來養,穿裙子、化妝,但是副本是偏遠落后的小山村,應該不會有這種習俗吧。
遲鶯滿頭霧水,掀開門簾,盛夏午后的陽光曝曬,白晝的光芒灑落在遲鶯身上,有些晃眼。
外面是一個小院,院子里拾掇得很干凈,這棟房子是兩層的小樓,靠著紅磚壘起來的墻壁,用籠子圈養著兩只兔子,一直是純白,一只是黑色,都是幼兔。
環顧一周,沒有雞鴨鵝這些家禽。
院子只有這么大,有什么東西都一目了然。遲鶯也總算明白系統那里的落后指的是什么程度的落后,熱水器沒有,煮飯都是土灶,需要燒火,空地上碼放整整齊齊的火柴,廚房里刷了白漆的墻壁在煙熏火燎下異常漆黑,一股淡淡的火燎味。
涂驕出門前把院子的門也關上了,遲鶯稍微弄了一下就把門打開了。
遠處是錯落有致的樹林,村子中的房子也并非是扎堆抱在一起,而是四處散落,遲鶯的視力還不錯,坐落在山中的小房子也能隱約看個大概。樹木都很高大,像是火了幾百年那樣,粗壯繁茂。
門前則是一株巨大的桃花樹,一條蜿蜒曲折的土路蜿蜒綿延到很遠的地方。
還好村子很閉塞,遲鶯蓄著長頭發穿小吊帶的樣子才沒有被各種注目。他沿著這條小路,挑著陰涼的地方走。
陽光透過樹冠的罅隙,在遲鶯的身上留下斑駁的光斑,即便如此,還是熱得厲害,遲鶯眼瞼下暈著淡淡的粉,忍耐著燥熱繼續走。走兩步,就扶著膝蓋停下來歇歇,走走停停,一下子,視野開闊了起來。
漆黑的柏油路經久沒有人前來維修,路面坑坑洼洼,這顯然并不是一條好路,盤旋在深山中,似乎是通往村子的唯一一條道路。
馬路上左右兩邊來往的車輛很少,不遠處有一輛大巴車緩緩停了下來。
車門開了,遲鶯隔著一段距離都能夠聞到柴油味,有點惡心,他有點暈
車,聞到汽油的味道會生理性地犯惡心。從車上走下來一個身形矯健的老頭,頭發花白,老頭一下車就頭也不回地到處張望。
緊跟著走下來的一位是步履蹣跚的老太婆,頭發白得明顯更多,眼皮下垂得很嚴重,幾乎要把眼珠給遮了大半,三角眼中透露出來一股精明的感覺。
遲鶯就想遠遠看一眼玩家,并沒有主動靠近。
是貨真價實的老人,臉上都是皺紋,老頭始終沒有回頭,老太婆在后面喊他名字也沒有回應一下。緊跟著下來的,是一群年輕朝氣的學生,四個人。
兩男兩女學生模樣的人下車后,穿得休閑的男人整理了一下衣服,緊隨其后下了車。
最后一個下車的是一個身形消瘦的中年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