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沅不知道是自己昏迷太久了還是戰場上煙塵太大了,他剛想開口,就發現嗓子干癢的不成樣子,讓他不受控制地咳了幾聲。
“青馳。”他再度開口。
這名字開口,他突然發現有些陌生。
自己好像很少叫他的名字,即使他第一次聽到,就覺得這名字像風一樣,很好聽。
“殺人犯罪啊少年。”紀沅喃喃地說。
咦怎么感覺這句話似曾相識。
奇也怪哉,老天爺總是安排他看見青馳試圖毀尸滅跡的場面,不會意味著他就應該來拯救這個迷途的少年吧。
“犯罪”青馳聽見這句話,似乎也有所感,扯了扯嘴角。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又移開視線,看來并沒有打算終止手上的動作。
“是啊,放了她吧。”紀沅已經重振精神,從樹下爬起來,走到他身邊。
“沒有她,我也已經殺了很多人。”青馳說。
“是啊。”紀沅說,“所以為什么不能少一個呢。也許你以后回想起來,會后悔的。”
黑發男人冷硬地說“我從不后悔。”
他的語氣中有一種與平時的沉靜相悖的冷傲與漠然,仿佛在他絕對的力量下,一切盡為塵灰。
沒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這些人渺小如螻蟻一樣的人,生死對他沒有區別。
他們讓他不高興,就應該消失。
這樣的青馳,讓紀沅有些陌生。
另一邊,零格也緊張地看著這里。
紀沅看青馳絲毫沒有放過棕發女生的意思,估計要來一個殺一個。
而這個女生,面容呈
現出可怖的青紫色,可能真的下一秒就要死了。
他心一橫9,抱住青馳的手臂,將體重全部壓在上面。
青馳一頓“你也要攔我嗎”
“不敢不敢。”紀沅吐槽,快速說,“但是你的最終目的不是為了救我嗎,現在我已經醒來了,你放了其他這些人吧。”
青馳沒動,周身氣勢還是很沉。
紀沅估摸著他現在的最終目的可能已經轉為殺光所有人了,這可怎么辦。
紀沅的嘴角突然向下一撇,做出一個泫然欲泣的表情。
“求求你了。”他可憐巴巴地說,“我很怕死人的”
演技有點拙劣,為了不讓表情被青馳看出來什么奇怪的地方,紀沅低下頭,將臉頰輕輕貼在青馳肌肉鼓起的小臂上。
手臂上傳來溫柔的觸感,青馳好似被燙了一下,手勁一松,將信鴿扔下。
紀沅跑去看棕發女生的狀況,見到她還有呼吸,松了一口氣。
青馳卻將手臂背在身后,努力壓抑心中那股怪異的感覺。
零格見狀,急忙跑過來扶住信鴿,給她做急救措施。
紀沅在一旁幫忙,兩人的頭靠的很近。
黑發青年看著零格的目光重新帶上森然,一手輕抬,心獸聽令,零格肩膀處豁然出現兩個血洞,熱血濺到半空,被巨蛇粗壯的身軀沖擊在地,一手捂住肩膀。
精神體之間可以看見彼此,如果他的小白還在的話,說不定能給她預警,讓他提前躲過這一擊。可偏偏,小白現在被人奪走了。
零格咬牙,看向身邊某個罪魁禍首。
他究竟把小白藏到哪里去了。自從戴上那個頸圈之后,小白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青馳瞇起了眼睛,巨蛇感念到主人的命令,再次發動攻擊。
紀沅探出神識,見到那條黑色巨蛇正死死咬在零格的上半身,尖牙甚至把零格勁瘦單薄的少年身軀貫穿,零格噴出一口血。
啊啊啊,會不會又要死人啊。
怎么回事,好不容易虎口奪食,救下一個人才幾秒鐘,另一個目標又被瞄上了是嗎
救命,同桌現在真的好兇殘。
零格悶哼一聲,強行受下。
現在不可以再惹怒這個可怕的人,不然信鴿好不容易救下來的命可能又保不住。
青馳手中月形匕首滑出,就要結果零格性命,卻又被紀沅一個疾步沖上來,再次抱住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