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夜芒自爆了。”零格說,“你身為老皇帝的兒子,應該很清楚自爆程序控制在誰手中吧。”
夜芒的自爆程序,父皇確實與他分享過核心權限,只有他們兩人掌控。
既然啟動了程序,就說明父皇至少對青馳有所懷疑。
而夜芒毀了,青馳還沒死,這就更可疑了這說明了青馳一直有防備。
怎么自己被敵人囚禁的短短一段時間發生了這么多事情,柏修一時間心亂如麻。看到還站在青馳身邊的紀沅,只覺得無比危險,但是自己還是階下囚,又沒有解救紀沅的方法,只好對青馳囑咐道“不管你背叛了父皇是準備做什么,但紀沅平時對你不薄,你千萬不能傷害他。”
青馳嘴角牽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恐怕還輪不到你和我說這些。”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從前在帝國時,青馳還礙于身份對他有幾分尊敬,現在如此囂張,是原形畢露了
柏修被激怒了,忍不住威脅道“你叛逃了,你母親可沒有吧你這種態度,是怕你母親有個好下場嗎”
母親青馳的母親紀沅一肚子問號。
青馳的媽媽居然還在世嗎,他一直以為他可能是那種從小無父無母的孤兒。
還沒等紀沅想明白,他突然感覺身邊的黑
發青年有點不對勁。
那種好不容易從他身上消失的血腥的氣味,又回來了。
紀沅連忙轉頭查看青馳的情況,見到那抹熟悉的猩紅再次泛上青馳眼底,逐漸覆蓋了他漆黑的眼瞳。
“我母親的好下場”他低低地笑了。
“她的好下場就是有你們給她陪葬。”
首領的眼眸閃過一抹異色。
紀沅心中絕望,完了,他費盡心思哄好的人又要給這群混蛋刺激到發瘋了。
柏修也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對紀沅說“紀沅你離他遠點,他不是正常人。”
紀沅無語道“我還能離他怎么遠和你一起跑到敵軍陣營里當俘虜嗎”
柏修“”
柏修看他一副全然相信青馳的樣子,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我知道你討厭我對我有敵對情緒,但我現在不是在和你開玩笑,你現在就好像在和毒蛇交往,到時候受害的只會是你自己,你不知道他手上沾過多少血腥。”
紀沅看了青馳一眼,意味深長地說“我知道。”
柏修無言。
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好像在紀沅和青馳身上看見了一層罩子,這層罩子把他們和自己隔住,也和其他人隔住了。
他再也走不進紀沅眼底了。柏修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個事實。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紀沅現在的舉動是自己把自己困住了。
他這是在干什么為了青馳拋棄紀家,拋棄帝國嗎
這種孤烈決絕不給自己留后路的感情向來沒有什么好下場。
他以為這是在救贖青馳,實際上只是在自我毀滅。
柏修心痛到無以復加,艱澀地說“正因為我見證過那些把他塑造成怪物的過程,所以我才更加清楚地知道,他就是個怪物,他永遠不會擁有正常人的情感。你只是被他當成了溺水者的浮木而已,終有一天他會把你一起拖下水的”
紀沅突然感到自己放在身側的手被另一只手緊緊握住,那種力度確實如同柏修所說,像是溺水者抱住唯一浮木一樣緊到令人窒息。
可是那又有什么關系他根本不是人啊。
讓這些正常人的論調見鬼去吧,靈芝只找靈芝看的順眼的朋友玩。
他回握住青馳的手。
紀沅的肢體動作已經清晰地表明了他的立場,柏修自嘲一笑,不再說話。
“說夠了嗎,你的話真的太多了。”青馳這時卻說,他的長發無風自舞,纏繞的黑絲仿佛有自我意識。
零格仔細觀察青馳的一舉一動,確認無誤后才向首領稟告“他之前用過的能力好像的確不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