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憑什么人類中可以出現黑暗哨兵這太不公平了。”
這個問題不是紀沅可以回答的,他更關心具體現實的問題,比如
“那黑暗哨兵是不是每次昏迷都要昏迷好久青馳上次昏迷了半個月,這次不會也要這么久才能醒吧”
“這是因為他受傷的精神圖景從來沒有得到修補。”圣納意識說。
“普通哨兵的精神圖景受到毀滅性損傷時,哨兵會陷入永夜,繼而死亡。黑暗哨兵可以戰勝永夜,卻不代表他損傷的精神圖景被修復好了。相當于一個不死之人全身都爛了,即使不死,戰斗力也會受到極大損害。”
“我明白了,我會盡量修補好青馳的精神圖景的。”紀沅認真地說。
雖然青馳的精神圖景相比其他人的大了億點點,工程量肯定很大,用菌絲升級版精神觸手修補起來,十年都不知道能不能修完,但是他怎么會怕呢
“不,你不明白。”
意識深沉地說“這種情況下,我建議你采取更高效的方法,精神結合。”
紀沅眨了眨眼睛。
–
青馳睜開眼睛,看到雪白刺目的一片。
頭頂的燈光直直照射在他的身上,既冰冷也炙熱。
全身被嚴密防護裝備包裹的研究員們熟練地操作著醫療器械,
在一旁的大型智腦上記錄分析著什么。
青馳的意識在游離,像是靈魂飛到了半空中,冷漠地看著身上貼滿了各種貼片的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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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哪里不對。他不應該在這里。
可是,他應該在哪里
除了這個從小長大的地方,他還有哪里可以去
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的外面也都是這種身穿白衣的研究員嗎
一個新來的助手過來將他身上的器械全部拔掉,動作有些粗魯,撕扯掉了他的一些皮肉。
“老實點別亂動”他立馬訓斥道。
“怎么了”一旁的研究員頭也不回地說。
“實驗體有點抗拒,我不小心弄了個小口子。博士,應該沒事吧”助手找了個借口。
研究員百忙之中回頭瞥了一眼,只有四五歲大,五官很漂亮的男孩呆呆地注視著虛空的一點,像個提線木偶一樣,一動不動地任人擺弄。
全身都是傷口,但他反而像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一樣。
明明從前,是會依照生理本能反抗的,像幼年的猛獸一樣,把人咬的鮮血淋漓。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乖巧得像個毫無生氣的陶瓷娃娃了
對了,是從見到“他”開始。
“做的很不錯,青,作為獎勵,明天上午的10:0010:30,你得到了一次見到你母親的機會。”
男孩濃長的睫毛顫了顫,蒼白的臉上帶了些驚喜和小心翼翼,終于像個活人。
“謝,謝謝。”
他生澀地說,斷句有些奇怪,像是很少和人交流。
研究員藏在面罩下的嘴角微微勾起“只要配合實驗,你總有和你母親相聚的一天,知道了嗎”
男孩鄭重地點頭,拳頭握緊,像是攥住了什么難以放棄的希望。
漂浮在空中的青馳卻心中卻升起一股奇異的抗拒感。
不,不要答應。
母親
母親冷漠,厭惡,溫暖,虛假,壓迫,關愛,懷抱,歌聲,堅硬,柔軟
各種各樣關于母親的印象紛至迭來,讓青馳分不清哪些是真實,哪些是虛幻。
不要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