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傷勢后,被繃帶和紗布裝點得更加丑陋的賽麗亞,正在教堂的休息室里照鏡子,已經知道那位扎哈爾大人要見自己的她,沒有任何驚慌和不安。
她輕輕撫摸著臉上的猙獰傷疤,仔細品味它們帶給自己的每一份痛苦。
實在是太久了。
這場名為“尋夢”的旅程,終于要跨越最艱難的障礙,走上真正光明的通天道路。
就在5分鐘前,她的“教唆者”魔藥徹底消化了。
最后的扮演,就是以線人身份,對教會與自己接頭的普通神職人員使用“教唆”,就撬動了整個守護教堂,極光會,還有代表迷霧城的洛蒂,這三方勢力的亂局。
很成功,也多虧洛蒂愿意配合。
否則,還有個麻煩的魔女教會存在,她的扮演很難成功,在扎哈爾被“魔鬼”牽制的情況下,守護教堂絕不對去對付魔女教會和極光會在拿斯的成員。
因為缺少守護教堂那幾件1級封印物進行輔助,需要分心保護幾個重要區域的扎哈爾,很可能不是“魔鬼”的對手。
以“戰神教會”的鐵血作風,他們寧可拿斯被毀滅后重建,也不會允許教會的圣者有損失。
在洛蒂出現前,這就是賽麗亞面臨的最大困境。
每次成功的“教唆”都必須產生對應的“災禍”,否則扮演無效。
這已經是她最好的機會。
有迷霧城對她的寬容,有多拉格的成全,還額外得到了洛蒂的幫助,已經不會有更好的機會了。
當她最終醞釀好情緒,身后也恰好響起了敲門聲。
此刻,鏡中賽麗亞的笑容,很美。
懸掛旌旗的守護教堂祈禱廳,已經換上一身鎧甲般主教長袍的扎哈爾,就像是一座大山般,背靠著“戰神”圣徽俯視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賽麗亞。
兩者經過對比,本就身材嬌小的賽麗亞就顯得更加卑微了。
這種沉默已經持續了很久。
邊上兩尊很是古樸的火盆中,時不時傳來木材炸響的聲音,如同癲狂舞者搖曳身姿的火光,莫名在實際是祈禱廳的空間里,營造出一種古時候處刑場的氛圍。
說不害怕就是假的,眼前是位活著的半神,來自神性的威壓,會喚起她作為低等生物源自本能的恐懼。
她也不知道這位來自弗薩克的大主教是怎么回事。
“是沒帶腦子出門,還是被魔鬼打傻了”
雖然心里這么想,但她是絕對不敢說出口的,從外表上看,賽麗亞依舊是一位被嚇壞的小可憐。
而這種層次的心中詆毀,就算被某些特殊能力獲知,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天生魔女”可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就在她因為長時間跪伏在地上,四肢都幾乎要失去知覺的時候,扎哈爾終于說話了,他說
“知道出現在極光會據點的家伙是誰嗎”
三個小時
賽麗亞在地上保持跪伏姿勢足足三個小時
她是真的想罵人了,剛開始不知道對方想做什么,但時間超過一個小時后,她就想明白了,這不就是低配版的壓力審訊法嗎
她是真想擰著對方的耳朵,大聲吼道
“你就不能拿把刀架我脖子上嗎就不能用戰斗怒吼進行意識壓迫嗎就不能把自己綁了,直接上刑具嗎”
都已經對自家教會的線人用上審訊手段了,為什么還要弄得不上不下的。
可她的想法有多強勢,表現就有多么卑微。
因為扎哈爾突然出聲,她被嚇得一個激靈,腦袋不安的四下張望,但又始終不敢抬頭,好一會兒才膽怯地說道
“知知道一點。”
說出這句話時,她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
可這些堪稱完美的表演都被扎哈爾無視了,他略微皺眉,不耐煩地問道
“說”
在心中完成5秒內噴出上百字臟話的成就后,她不安地咽了口口水,稍顯慌張地說道
“是,是在來拿斯之前,我就在一些非凡者聚會上,聽到過他們尋找迷霧城的消息,極光會和魔女教會完全沒有要隱藏這個消息的意思,感覺就像是在釣魚,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這個隱秘組織的成員。”
聽到這個情報,扎哈爾雙眼中的幽綠色符文瞬間亮起,屬于半神的威壓一閃而逝。
邊上兩尊火盆的火焰,都被壓制到只剩零星火苗的程度。
還好,這瞬間釋放的威壓主動避開了賽麗亞。
本以為還會被審問更多關于迷霧城的消息,正在挑選敷衍方案的她,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弄得滿頭問號,扎哈爾問道
“你愿意加入教會嗎”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