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桑離還在嘴硬,“即便不是她,有人幻化成她的樣子來害我桑家,這件事也跟她脫不了干系。”
周云景頓時沉了臉,“若依你的理論,桑家此次蒙難也該從桑家內里找原因,不然那人為何不害別家卻要害桑家。”
桑家化神聽了臉色難看,抬腳來到近前,“周家小兒,口下留德”
“我只是順著桑師弟的推理來反駁而已,若有冒犯,桑師祖莫怪,”周云景虛虛拱手,上前一步,氣勢逼人,“桑師弟,人心長在左側,天生就偏心,不可能對所有人一視同仁,但做人至少得講道理,就是到了執法堂,也要給嫌疑之人辯解的機會,可這機會,你卻一分都不愿意給魚師妹,上來就喊打喊殺搗毀她的洞府,好似不將這個罪名摁在魚師妹身上不罷休的樣子,還刻意提到她認了元家,控訴她仗勢欺人,如此行事,實在不是一峰大師兄該做出來的事,也不是我輩修行之人該有的德行。”
這時,從丹房出來的鳳長歌聽到消息,驟然變色,急忙忙回到景元峰,來到桑離身邊,“師兄,你這是做什么”
“是呀,桑離,你又在做什么”
渾厚而又熟悉的嗓音,讓漸漸冷靜下來的桑離激靈靈一顫,機械地回頭,看到了怒焰滔天的師父。
“師父,我”桑離的嗓子干澀,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華辰真君本是輕松寫意回到宗門,想回到景元峰,召集三個半弟子,問問他們修煉的情況,也給他們講講這些年他歷練的感悟,哪曾想桑離就折騰出如此動靜,讓他景元峰成了眾人眼里的笑話。
“難不成為師這些年的教導全被你當做了耳邊風,沖動魯莽,少思多怪,不堪景元峰大師兄之重任,桑離,今日為師看在多年師徒情分的面上,且再給你一次機會,若再有下次,你自逐出師門,不必再來見我。”
華辰真君直接下了判言,言語之間,不可謂不重,說桑離不堪景元峰大師兄之責,這是要奪他師門領頭人的身份。
一般而言,首徒即為大弟子,是師門領頭人,可也有首徒不堪重任,下面的弟子脫穎而出,越過首徒成為領頭人,就好比瓊玉真君的弟子,常賦風流沒個正行,花音雖然是二弟子,卻成了瓊玉真君門下的大師姐,峰上當之無愧的領頭人,如果真到了那種地步,桑離有何顏面再在景元峰修煉,可不就得自逐出師門。
桑離大驚失色,雙膝一軟,跪趴在地上,“師父,弟子知錯了。”
“華辰師侄,”桑家化神修士一個跨步來到華辰真君身邊,“華辰師侄,桑家遭此劫難,九死七傷,桑離驟然聽到消息,沖昏了頭腦,也是情有可原,萬望師侄見諒,莫要真跟他計較。”
“桑家之事,我也引以為憾,但這不能作為他如此行事的借口,何況桑師叔還管不上我景元峰之事,倒是桑離,不如你把他帶過去,好好調教一番,免得再做出如此丟人之事。”
桑家化神修士被華辰真君懟得啞口無言,絕不敢開口帶走桑離,這一帶走,送回來就難了。
華辰真君走到桑離跟前,桑離趴在地上,能清楚地看到華辰真君鞋子上的精細云紋,“桑離,我只問你一句,若今日那人指證的是宗門其他修士,你可會問都不問執劍打上她的洞府”
桑離后背僵直,他想了想,他努力想了想,給不出明確的答案,“弟子”
“所以,你只在景元峰橫行嗎對采薇沒有半點容人之量,就可不假思索傷害嗎看看這毀了的洞府,等采薇出關,她要做什么,全都是你該經受的,為師不會過問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