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露好奇之色的馮紫英,賈瑜解釋道“小弟上個月剛從金陵過來,而且也并非是賈家在神京的八房之一,馮兄自然不認識小弟。”
馮紫英一拍大腿“哦我知道了,你就是前些日子在大街上怒殺青皮的那個賈瑜,我說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呢。”
“好了,紫英你怎的如此口無遮攔”一旁的馮唐看不下去了,訓斥了一聲。
馮紫英笑著朝賈瑜拱了拱手,“賈兄弟莫怪。”
賈瑜搖搖頭,“馮兄只是心直口快而,這不算什么,比起那些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小弟還是更愿意和馮兄這樣的豪爽之人打交道。”
“兄弟,你真是說出了為兄的心里話啊。”馮紫英一把抓住了賈瑜的手,“還是賈兄弟知我。”
一旁的馮唐看到兩人談得熱鬧,眼中露出又是欣慰又是無奈的神情。
自己這個兒子,天生對官場不感興趣,成日里就喜歡出去跟勛貴的子弟玩耍,好打抱不平,自己為了他也算是操碎了心。
他唯一擔心的是,自己百年后,他能否撐得起偌大的神武將軍府。
想到這里,馮唐看了看賈瑜,眼中不禁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目光
馮紫英和賈瑜自然不知道馮唐的心理活動,倆人越聊越投機,很快便以兄弟相稱。
當聽到賈瑜居然要去京營當兵時,馮紫英不禁惋惜道。
“賈兄弟,大好男兒怎能去京營那腐朽之地,不若與我在神京光交天下豪杰,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不比去那養老之地要好”
“你胡說什么”馮唐聽不下去了,抬手就給了兒子一個暴栗,打得馮紫英抱頭呼痛。
兀自不服氣道“爹,這能怪我嗎您也不看看現在是何情況。
太祖在時,咱們京營八大營何等威風追隨太祖態度橫掃天下,無一合之敵,可現在呢
京營早就成了勛貴子弟們廝混養老之地,如今別說關外的建奴和蒙古人了,恐怕連京郊外的土匪都打不過吧”
“你混賬”
馮唐抬起手打算又是一個暴栗過去。
不過這次卻被賈瑜攔住了,“世伯息怒,馮兄只是看不慣那些蠅營狗茍,以至于有感而發。
況且馮兄也沒有說錯,如今確實是世道艱難,可神京的官員們卻依舊醉生夢死,也難怪馮兄不愿意投身官場,這是不愿意跟人同流合污啊。”
“賈兄弟。”馮紫英的眼睛一下就紅了,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賈兄弟啊。
在神京這一個多月,賈瑜也不是白呆的,對于這個時代的北京也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這個時空其實跟賈瑜所在的時空有幾分相像。
如今的大夏經過近百年的穩定發展之后,不可避免的進入了歷代王朝的通病。
對內,大夏朝土地兼并加劇,社會兩級分化嚴重,百分之八十的財富流到了百分之二十的地主階層和官僚階層手中。
對外,當年被趕到關外的蒙古人經過近百年的休養生息,對昔日被征服的土地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另外盤踞在東北建州女真在其首領努爾哈赤的帶領下也開始發展壯大,前年甚至開始了建立了國號為大金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