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件事你們派人向知府衙門稟報了沒有”
“說了。”
一名官員苦澀的說“早在今日早晨,卑職便親自去了知府衙門求見知府大人。
可知府大人不但不見卑職,還讓人傳話,說解鈴還須系鈴人,誰惹出來的禍讓誰自己解決。”
“他們真是這么說的”林如海怒擊而笑,只是隨后便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一旁的王太醫見狀趕緊道“快林大人此時還不能見風,趕緊將他扶回屋內。”
賈瑜眉頭一皺,走過去扶住了林如海,強行將他攙扶回了屋里,并讓他躺回床上。
“岳父大人勿憂,區區一群商賈而已,居然想用罷市這種孩童般的手段對抗朝廷政令。
小婿會讓他們知道什么是煌煌大勢,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你”
林如海深深望了賈瑜好一會,似乎明白了什么,最后只化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賈瑜吩咐黛玉好好照顧好父親后,便帶著趙秋白等一眾親兵大步朝著外面走去。
黛玉看著賈瑜離去的背影,什么也沒說,只是握著林如海的手力道增加了幾分
巡鹽御史府門外,一股緊張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
幾百名梅花書院的學子緊緊圍攏在巡鹽御史府的大門前,他們神色激憤,口中高喊著讓賈瑜滾出來或是朝廷苛政猛于虎的口號。
而在府門口,兩百名手持火槍的火槍手列隊而立,他們身穿紅白相間的軍服,手持上刺刀的火槍,寒光閃爍的刺刀在陽光下閃耀著刺目光芒。
在這些學子中,好幾名學子正圍在那名為首的年輕人周圍。
一名學子看著面前正用冷漠的目光盯著自己一行人的火槍手,有些緊張的問“子玉兄,咱們這么做真的沒問題嗎”
有人附和道“是啊子玉兄,這些丘八看起來跟咱們揚州的士卒大不一樣,好像挺不好惹的樣子。”
這位被稱為子玉的年輕人雖然心里也在打顫,但依舊咬著牙給眾人打氣道“怕什么咱們梅花書院的學子全都是有功名的人。
況且,咱們為民請命何錯之有
子曰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謂之大丈夫也,難不成你們都怕了嗎”
幾個人哪受得了這個,尤其是當著所有同班學子的面,脖子一梗“誰怕了,大不了一死爾,男子漢大丈夫,為民而死,死得其所”
“吱呀”
就在幾個人相互打氣的時候,巡鹽御史府的大門打開了。
在一眾學子的目光中,一名身穿麒麟袍的年輕男子從里面走了出來。
“來了來了”不少學子紛紛喊了起來。
在眾目睽睽之下,賈瑜走到了巡鹽御史府大門外,雙目環視了一圈后,看到一眾身著青衫的學子。
他冷聲道“爾等為何要圍堵巡鹽御史府衙門不知道大夏律早已言明,擅自圍堵官府衙門乃是重罪么”
賈瑜雖然只是身著麒麟袍,腰間懸掛著一把長刀,但光是往那一站,一股無形的氣場便在周圍蔓延開,周圍的學子們心頭一顫,不少人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幾步。
但隨即回過神來的眾人有些羞怒起來,當即便有人喝道“這位大人此言差矣。
天下人管天下事,朝廷不公,出此苛政,難道還不許我等讀書人為百姓討個公道么”
“討個公道還為了百姓”
賈瑜忍不住笑了起來,“等天天將百姓掛在口中,不知這些年,可曾為百姓做過什么實事又救助過多少流民資助過多少孤寡老人啊”
“呃”
學子們全都啞口無言。
其實用后世的劃分方法來算,這些學子全都是資產階級,屬于既得利益集團。
而那些他們口中的百姓則屬于無產者,對于這些學子而言,百姓不過是一群泥腿子,只是他們用來喊口號,為自己爭取利益的工具而已。
平日里說說也就算了,又怎么可能會彎下腰來幫助那些他們眼中的泥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