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家族,賈史王薛,總要有一個領頭人,原本承接了賈家軍中遺澤的王子騰,已有力壓史家之勢,可一場潼關之戰,他多年的努力全部化為烏有。
眼下他先忍一時之氣,先過了這個坎兒再說
可作為他兒子的王義并不理解父親的苦心,而是有些不甘的說道“父親”
“閉嘴”
王子騰冷哼一聲“現在,你馬上去給我準備,收起你那套傲氣。
為父也不怕實話告訴你,現在趁著還有機會,咱們一定要努力一下,否則真的等到大勢已去,你連后悔都沒處哭”
王子騰并不是一個輸不起的人,當年他為了能夠借賈家勢,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妹妹嫁給明顯不能繼承榮國府爵位的賈政為妻。
隨后又在賈代善的賬下伏低做小多年,等到賈代善死后,他才終于接手賈代善在京營里的勢力。
如果不過是重新將當年的道路走一遍而已,只要能重新被陛下任用,再低一次頭又如何
王義身形一震,雙手緊握,內心掙扎良久,這才低聲道“是父親,孩兒這就去準備”
說著,他離開了書房,去準備禮物去了
隨后的幾天時間里,整個神京似乎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氛圍里。
國子監以及一些清流們群情激奮,不少人都在叫囂著要給陛下上奏疏,堅決不能成立那個什么軍機處。
但一些身處要職,位高權重的文官則在背地里偷偷行動,一股無形的風暴正在京城醞釀著。
東直門
剛當值回來的馮紫英帶著兩名親兵剛進入城門,準備返回神武將軍府,一個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馮兄好久不見”
馮紫英抬頭一看,居然是內閣次輔簡德三的兒子和幾名年輕人正站在不遠處朝自己打招呼,他們的身后還有幾名牽著馬的仆役。
看到他們,馮紫英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簡兄,你怎么會在這里”
說話間,簡耀大步走了過來,右手在馮紫英的胳膊上打了一拳,嗔怪道“馮兄好久不見,聽說你現在可是京營的游擊將軍了,可還認我們這些昔日的舊友”
“哪能呢。”馮紫英笑了起來,“只是這些日子軍務繁忙,一直沒時間回城,可沒有不認舊友的意思。”
“哈哈哈”
“馮兄既然都這么說了,擇日不如撞日,那咱們今日便到那醉仙樓,大伙不醉不歸”
“對啊,馮兄,你不會只是說說而已吧。”一旁的幾名公子哥很顯然也是馮紫英的舊識,開始起哄起來。
“這好吧”馮紫英微微猶豫了,便爽快的答應了,一群人在十多名仆役的簇擁下上了馬朝城中而去
榮國府
中院賈璉夫婦的院子
這天正午
看著喝得醉醺醺的,渾身酒氣的賈璉被平兒和一名丫鬟扶進屋子,鳳姐一時間就氣不打一處來。
指著他罵道“喝喝喝你就知道喝怎么不喝死你得了你說說你,這些日子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回來,你出去到底是當差還是去喝酒的”
一旁的平兒勸道“二奶奶,您就別怪璉二爺了,他這不是出去應酬嘛”
鳳姐冷哼道“應酬個屁他一個芝麻綠豆大的六品官,每天能有多少事需要天天去喝酒應酬,我看那些閣老都沒他應酬多
瑜哥兒身為京營節度使,我也沒聽說他天天出去應酬啊你自己貪杯就明說,不要拿那些借口來敷衍我。”
賈璉躺在椅子上,任由平兒給他脫靴子,懶洋洋的說。
“你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什么你也不想想,瑜哥兒是什么身份能讓他們放下身段應酬的是什么人
人家可是堂堂定遠侯,京營節度使,有資格請他吃飯的人至少也得是諸如牛繼宗、北靜王之類的勛貴亦或是六部尚書乃至閣老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