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護盾掩蓋的左臂發出了陣陣骨骼碎裂之聲,身經百戰的瓦爾基婭立即將長矛刺向了戴米安,但并沒有取得該有的效果,因為目標居然退開了,沒有想著用手接住,或者是護甲強行抵擋傷害。
瓦爾基婭甩甩了左手,發現已經有些骨裂,即便僅是短時間的接觸,卻依然受到不少的傷害,而這面用色孽惡魔王子頭顱做成的盾牌更是被砍出了一道深坑,從額頭的位置一直到下巴處,顯然是難以使用了。
但這并不是瓦爾基婭疑惑的事情,為什么戴米安會選擇退開,要知道他可是跟斯卡布蘭德硬砍了上百個回合,不可能畏懼一柄長矛的攻擊。
“你變得和從前不同了,為何要對戰斗抗拒”瓦爾基婭的聲音中充滿著憤怒,當一個天生的戰士居然連戰斗欲望都沒有了,這無疑是種對恐虐的褻瀆。
“不,我從未對戰斗抗拒,僅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我手中的大劍并非是為了殺戮而鍛造,雖然它最重要的作用就是殺戮,可這并非是先祖將它鍛造出來的意義。”戴米安緩緩搖頭,隨后繼續說,“戰士對于戰斗充滿渴望自然是無比尋常,可如果將戰斗視為信念,以戰斗與殺戮為人生之意義,那與患上嗜金癥的商人有何區別。”
瓦爾基婭沒有說話,刀劍才是戰士的口舌,而不是這些毫無意義的詭辯,扔下了盾牌,雙手持著長矛開始了攻擊,她想得很明白,一旦自己死去,那么血神的力量將會灌輸到戴米安身體中,到時候凡世將會多出一名讓人無比恐懼的血神信徒,將鮮血灑滿這個世界。
祖父將長矛擋下,每一次的揮舞都沒有用盡全力,在武器碰撞中,那些帶著嗜血氣息的烈焰從長槍上升起,可立即便被大劍驅散,與之相伴的,便是那已經被鮮血印記覆蓋的劍身有一些氣息從中消失,逐漸恢復到從前那鋼鐵的光澤。
戴米安的攻擊沒有從前那份狂暴,反而是猶如剛開始學習用劍時的拙劣,他的雙眼籠罩著一層濃厚的血霧,面前敵人的攻擊完全無法察覺,可他并沒有因此而急躁,僅是如從前在冰天雪地中面對狼群一樣,將身體牢牢保護住,不靠著直覺,也不靠著天性中的狂怒,仔細而耐心的尋找著狼群攻擊時發出的響動。
他開始逐漸找回了自我,并非是服從于潛意識中的本我將嗜血欲爆發,一些雪花將血霧破除,讓其視野變得清晰一些。
瓦爾基婭的攻擊越凌厲,這些血霧的消失便越快,戴米安能看到那座朝拜多次的雪山,那座只去過一次的亞瑞特山脈之巔,以及兩面之緣的遠古野蠻人馬道克,他似乎能見到那已經變成雕塑的三個野蠻人臉上出現了些許笑意。
終于,眼前的所有東西都消失掉了,只剩下面前那滿臉憤怒的瓦爾基婭,他見到手中的大劍正在與長矛角力,而矛尖已經將要抵達自己的喉嚨。
戴米安發出了輕微的笑意,與從前截然不同,沒有再對戰斗保持狂熱,僅是一種理解與敬畏,開口說,
“很遺憾,看來你沒有能力將我留在血神的麾下,不得不說,你幫了我不少忙。”
在瓦爾基婭還沒有理解這句話是什么意思的時候,那柄被使用者揮舞得十分笨拙的大劍已經將她手中的長矛挑開,隨后一個長著雙角的女人頭顱掉落至了地面。
身首分離的恐虐冠軍沒有立即死去,那些紅霧凝聚成了實體,直直沖向了戴米安,似乎想要用這力量將其撐爆。
但野蠻人沒有閃躲,僅是站在原地等待著,那些血霧再次籠罩了雙眼,他能聽到一個充滿威嚴,猶如鋼鐵摩擦的聲音發出陣陣低沉笑聲,訴說著無盡的戰斗與勝利在等待著自己。
他發出了陣陣笑聲,被護甲包裹的身體逐漸散發出金屬的色澤,隨后對那個坐在黃銅顱骨王國上的祇,低聲說,“退下吧,恐虐,你的承諾對于我來說毫無意義。”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