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吃的吸引連秋的注意力,她一下子想到了出海試試看。
當然她清楚自己的能力,沒有膨脹到覺得自己可以跑多遠,只是想體會一下在大海上的感覺。
于是,敲起來“當當”響的手腕粗細的竹子被砍伐截取到相同的長度,用藤蔓捆綁連接,簡陋的竹筏在漲潮的時候被連秋嘗試著推到海水中。
天空中的藍色和深邃的海水在一線交織,不知名的海鳥在天際翱翔,連秋瞇著眼睛露出了微笑。
仿佛從最深沉的噩夢中醒過來,魯濱遜睜開眼睛的時候迷茫片刻,才意識到自己從海難中逃脫。
他怔愣了一瞬,死里逃生的狂喜和親眼見證死亡的悲痛同時在胸口涌動。
然而饑餓并不能體會他內心的跌宕起伏,在身體最本能的需要下,他站起來打起精神尋找可以維持生存的必須物品。
而在搜尋中,他絕望的發現整艘船只有自己活下來的同時敏感的察覺到島上有人類生存的痕跡。
這是個不知道是陸地還是荒島的地方,理智告訴他這里很有可能生存著野人,情感卻在他收攏物資感到越發強烈的孤獨時在心里發出不一樣的聲音。
也許是和他一樣的從海難里逃出來的人呢。
終于,魯濱遜忍受不了內心的煎熬,把庇護所再次用草泥隱蔽后,小心搜索島上人類生存的痕跡。
海邊留存的是竹制的木筏,這也是最讓他動搖的一點。據他所知,大多數的野人所乘的都是獨木舟。
以拴著木筏的柱子為中心,大約走了半天,他發現了燃燒后的余燼,用樹枝撥開可以看出是炭塊,這增加了他的信心。
他也不知道是如何堅持下去的,明明目前庇護所還沒有修建完全。因為害怕是野人,他并不敢放槍吃肉食,只能采摘路邊的野果充饑,直到他在一棵樹下發現了一些腳印。
路面上的腳印他比量過,比他還要小一些,魯濱遜松口氣也開始了打獵,但動作依舊很小心,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
終于,在十幾天后的清晨,穿過一片隨風搖曳的枝條,他見到了人類建造的建筑。
明亮的天光下五彩斑斕的花朵肆意綻放,一排排仿佛列隊的士兵分外整齊。每一種花朵之間都隔著一條雙掌寬的小路,小路的地勢比花朵要高一些,上面鋪著整齊的陶磚供人行走。
花朵的高度依次降低,到了盡頭,會看到一條長廊,檐下掛著形態各異的粗陶娃娃,不時相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魯濱遜怔愣了一會,回過神后掉頭走向走廊的入口,沒想到的是在入口附近居然有一棟房屋,他小心推門,發現是解決衛生的地方。
毫無疑問,這是文明之地的人類才能夠建造的地方。
激動瞬間涌上他的心口,自從來到這里,他無數次的懊悔為什么不聽從父親的勸告一意孤行,甚至以為這就是報應。
這樣比監獄還要可怕的地方能夠出現志同道合有相同經歷的朋友實在是不幸中的大幸。
魯濱遜自然看到了山洞的木門,然而到了這時候他反而開始躊躇不安,沒了一開始找過來的勇氣。
正在他猶豫的時候,山洞的門開了,一只手打開了木質的門板。
出乎魯濱遜意料的是,居住在這里的竟然不是他想象中的壯年紳士。
短寸頭,發絲雪白,眼角眉梢都是歲月留下的刻痕,身上穿著裙子。
這是一位老人,還是一位女士。
在島上生存的不只是一個人嗎是一家人又或者先行者比他所在的那艘船要幸運,大部分都獲救
“不是,這里應該只有我一個,哦,不對,現在還要再加上你”。
魯濱遜驚訝抬頭,這才發現因為太過震驚他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然而他來不及懊惱這是否有失紳士風度,先為老人話里的意思震驚。
他環視四周,打量著周圍明顯需要智慧耐心和力量的一切。
這都是這位女士一個人做到的
魯濱遜不信又不得不在老人隨后的招待中確認這個驚人的事實。
真是位可敬的老人,魯濱遜在知道這位女士已經在島上呆了幾十年后恍然的同時心生贊嘆,又不由為自己的未來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