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宴外,其余幾人異口同聲道“是個京字”
字體的演化經歷了漫長的過程,然而在上古時代流傳下來的符箓,在某種程度上還保持有古時形態,地圖上用紅筆連接而成的圖形,赫然是一個古體的“京”字
向懷堂道“用先古時代的字體來書就一個京字,倒叫我想到了一個姓氏。”
喬翎之外,其余幾人對視一眼,又一次齊聲道“元城京氏”
正事說完,公孫宴由衷的嘆一口氣,覷著喬翎的臉,陰陽怪氣道“啊呀呀,阿翎,你現在闊氣起來了,親戚去投,都不理了呢”
師姐師弟便一齊看了過去。
喬翎臉色因而漲紅起來“你自己在外邊發癲叫人撞見,怎么能怪我”
“什么簡直是危言聳聽”
公孫宴面露憤慨,不平道“我什么時候發過顛”
師姐跟師弟齊齊收回了視線。
公孫宴見狀,不由得愈發悲涼起來“真是愈有錢,便愈是一毛不拔,愈是一毛不拔,便愈是有錢”
夜色初起,坊市之外已經開始戒嚴,而坊內卻還是一片歌舞升平,安泰如初。
金子叼著自己的狗繩,循著街邊磚墻,腳步很有規律的,很堅定的朝著家的方向去。
途徑某個鋪子的時候,它忽然間停下來了。
面前落下了一片陰翳,繼而出現了一雙布鞋。
金子起初有些不安,鼻子在半空中嗅了兩下,忽然間放下心來,有些開心的叫了兩聲“汪汪”
白應蹲下身來,幫她把因為叫起來而從口中脫落的狗繩撿起來,有些詫異的看著她“是個小姑娘啊,怎么會”
金子于是又叫了幾聲。
不間斷的有行人從他們身邊經過,只是卻無人多看一眼。
確實,一個人蹲在地上逗弄一只狗,這有什么好看的呢
白應保持了好一會兒蹲著的姿勢,向來沉郁的臉孔上少見的出現了一抹溫柔笑容“金子,你遇見了不錯的人啊。”
他重新把狗繩送到金子嘴里“去吧,再見。”
金子很想朝他叫一聲的,只是想到自己嘴里叼著的東西,終于還是作罷,依依不舍的朝他搖了搖尾巴,很快消失在人間的煙火之中。
“玉映,你知道元城京氏嗎”
回到越國公府之后,臨睡前,喬翎如此發問。
張玉映顯而易見的怔了一下“元城京氏”
喬翎看她的神情,覺得自己可能問了個有點蠢的問題。
然而溫柔體貼的玉映沒有說任何叫她窘迫的話,短暫的怔楞之后,向她娓娓道來“元城京氏的先祖乃是先古時期的一位王子,因為被封在京地,所以后代以此作為姓氏。”
“據說只是據說在有神仙的時代,元城京氏是非常了不起的人家,能人輩出,而即便在非神話的時代里,元城京氏也出了許多名士。”
“他們尤其擅長經史,前朝時候家族內多有在秘書省亦或者太常寺、禮部等衙門出仕之人,還出過幾個讖緯大家呢”
喬翎眼巴巴的看著她“然后呢”
張玉映被她盯得有些好笑,語氣倒是有些復雜“沒有然后了啊。”
她說“圣人,也就是高皇帝開國之時,元城京氏附從于高皇帝的敵人,屢次陷高皇帝于險境,高皇帝坐定天下之后,將元城京氏族滅了。”
喬翎大吃一鯨“啊都死啦”
張玉映點頭“史書是這么記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