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馬上就要散了。
但是也不至于徹底斷絕。
破船還有千釘呢。
再則,即便其余幾房保不下來,二房起碼也能保住幾個,長孫那一支,皇長子即便是為了自己的臉面,也會保住他們的。
至于剩下的
烏留良疲憊的合上了眼,聽天由命去吧。
夏侯氏回到娘家,卻也沒得到的什么好臉色。
夏侯夫人目光不善的盯著她的臉孔,頭一句問的就是“烏留良寧肯海了去的往外邊撒銀子,也不知道往咱們殿下門下去求個救”
夏侯氏一下子就被問住了。
她哪兒知道太公公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夏侯氏只是不安,跪到嫡母面前去,抽泣著哭了起來“母親,這回的事情,可怎么辦才好不然,我就同大郎分家出去吧”
夏侯夫人沒好氣道“烏家人惹出來的爛攤子,我哪兒知道該怎么收拾且等著吧,看殿下怎么吩咐,照辦也就是了”
那邊廂,楚王府里,皇長子極為惱火。
烏留良寧肯撒出去幾百萬兩的銀子換取一線生機,也不肯把這筆錢先給他,以此求救
難道他會是那種拿錢不辦事的人嗎
還是說烏留良以為自己無法在這場風波當中保住他
這兩個揣測,無論哪個,都叫皇長子極為不悅。
可是事到如今,又哪還有回頭重來的機會
甚至于他都沒法阻止這件事因為省已經介入了。
難道要他一個還不是儲君的皇子為了一個豪商去硬抗省的宰相們
他又不傻
再想到事情的緣由,就更覺得窩火了“告訴烏留良,趕緊把那個沒長眼的混賬東西處置了”
又難免埋怨越國公夫人“與承恩公斗氣,倒是陰差陽錯折了我一只臂膀”
只是在這等關頭,他甚至沒法兒對外表露出埋怨的態度來因為他畢竟是一位皇子,且還是神都城內勢力不算小的一位皇子。
他比其余人更早的知道,越國公夫人支付給烏十二郎的那張五十萬兩的票據,究竟是哪里來的。
那是宗正寺代付的產物
什么人能夠使喚宗正寺動用如此大額的票據
自家事,自家知反正皇長子自己絕對不敢開一張五十萬兩的賬單叫宗正寺代為支付
這叫圣上知道了,不得被罵爛啊
越國公夫人敢這么干,且宗正寺也默許她這么干,本身就透露出很多訊息了。
她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是先帝的遺珠,還是太后娘娘跟男寵悄悄生下來的、自己不能公之于世的姑姑
能兌付五十萬兩的銀票,一定有人在庇護她,甚至于可以說是極為寵愛她
事態未明之前,皇長子不想犯險。
神都城里的人很多,有好奇心的人更是不少。
他相信,會有人幫助自己,把越國公夫人的根底翻出來的。
而幾乎就在同一時刻,大公主的幕僚往文思殿去給她問安,告知她今日城中變故的同時,也不免談及省對于烏氏的處置來。
“師氏的家主不久之前去見了我,說現下最多只能調用出來一百萬兩的現銀,剩下的那些,請您給她一點時間,她會籌措出來的”
師氏,是依附于大公主門下的豪商。
大公主彼時正在水榭的欄桿前喂魚,聽了不由莞爾“師氏比烏氏識趣的多。”
甚至于沒有假惺惺的來試探,就開門見山的拋出了結果作為公主的門人,我們愿意在第一時間配合省的行動,這是心甘情愿的孝敬,而不是威逼利誘的產物。
幕僚卻道“烏氏能有今日,烏留良功不可沒,只是子孫不肖,陰差陽錯將家族帶上了另一條路”
大公主不太在乎這些小事,隨手將手里的魚食盡數灑出,說的卻是“去探一探越國公夫人的背景。烏十二郎無心插柳,一不小心,卻引出了神都城內的另一個謎團啊。”
是日晚間,關于那五十萬兩的一筆糾葛,就引爆了輿論。
那可是五十萬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