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少卿與劉四郎如同兩只老鼠,灰溜溜的被攆了出來。
只是一個稍覺喪氣,另一個還精神抖擻,悄悄跟同伴眨一下眼,說“你看,他急了”
劉四郎“”
劉四郎朝他擺擺手,果斷道“我走了”
宗正少卿“”
宗正少卿不由得抱怨一句“你這人,真沒意思”
事后,很快就有殿中省的人出面辟謠,外邊那些亂七八糟的議論都當不得真,謠言止于智者,希望大家有自己的分辨能力。
劉四郎就看見宗正少卿越過重重人海,一抖眉毛,朝自己遞了一個眼神。
劉四郎“”
你好煩啊,管好自己的事情不行嗎。
皇室的辟謠來的有些曖昧,只說什么“謠言止于智者”,但細細剖析,里邊一點干貨都沒有,最重要的越國公夫人究竟是否是皇室血脈這事兒,一點風聲都沒透出來。
許多人便覺得,沒有否定,本身其實就是一種非常明確的肯定了。
而圣上對此始終沒有公開表露態度,倒是否決了三省奏請削去承恩公府爵位的奏疏。
因為前邊這事兒,趙國公府內部還開了一場小會其實這也是皇長子態度的延續。
先前關于越國公夫人的種種風波,皇室辟謠了,但是又好像沒有辟,世人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皇室壓根沒有明確的表露態度出來。
越國公夫人是皇嗣的話,為什么不叫她認祖歸宗
越國公夫人不是皇嗣的話,為什么要替她付如此巨額的一筆債務
皇長子料定這里頭必然有些機竅,然而皇室主要是圣上既然已經表露態度,不愿讓人深究此事,他當然也就不能公然違背父親的意思,去探尋一個天子不希望底下人去探尋的秘密了。
好在他的王妃出身趙國公府,而趙國公府又是越國公府老太君的娘家,兩家公府的關系還算親近,可以走趙國公府的路子去探一探究竟。
皇長子妃遞了話給娘家人,趙國公府當然得當成一樁正事來辦,只是越國公夫人這事兒,皇長子都不好貿然打聽,趙國公府即便同越國公府有親,也不好大喇喇的上門探聽的。
長房世子夫人便同底下的妯娌商議“聽說前陣子十一娘病了,三弟妹何妨打發兒媳婦去瞧瞧呢,太夫人和越國公夫人若有空,就去請個安,若不得閑,她們小輩走動,原也沒那么多拘束。”
十一娘,是姜二夫人在趙國公府的排行。
她是三房的庶出女兒。
皇長子妃的母親是二房夫人,聽了這主意也覺得不錯。
不年不節的,她們這幾房夫人沒由頭過去,可小輩沒那么多事兒,嫂子去瞧瞧出嫁了的小姑子,連拜帖都不需要投,任誰也挑不出錯來。
三房夫人不太情愿。
只是大嫂占了個長,格外貴重幾分,二嫂呢,人家女兒又足夠爭氣,兩位年長妯娌敲定了的事兒,哪里容她拒絕
三房夫人耷拉著臉應了這話,回到自己院里,便使人叫了兒媳婦段氏來“去越國公府瞧瞧你十一妹妹,再問一問她越國公夫人的事情,外頭傳的沸沸揚揚,咱們自家人都是兩眼一抹黑呢”
段氏輕輕應了一聲。
三房夫人略頓了頓,又板著臉加了句“去庫里選幾樣東西帶過去,娘家人過去一趟,總不能叫人取笑趙國公府寒酸。”
段氏笑道“母親想多了,不為著您的情面,也為著那邊老太君呢。”
取笑姜二夫人的娘家,跟取笑老太君有什么區別
她們可都是甘家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