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問胡氏“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來說”
胡氏不敢自作聰明,加以隱瞞,低著頭,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毛三太太臉上稍有些不知在。
廣德侯卻極慍怒“三妹,你怎么好意思指責越國公夫人不知道為自家親眷遮掩越國公夫人是府上的親眷,夏侯太太卻是烏家的孫媳婦,熟親疏遠,胡氏難道不知道她要是不上趕著去攀附結交夏侯家的人,哪里會惹出今天的事情來”
胡氏哪里是想攀附夏侯太太的夫家烏氏,恐怕是想順著夏侯太太的門路,看能不能搭一搭夏侯家,乃至于皇長子的關系吧
只是她作為廣德侯府的外甥媳婦,這關系是她能去搭的嗎
說的冷酷一點,既不是襲爵之人,又不是嫡系子嗣,你有什么資格瞞著家里所有人去同奪儲皇子的母家交際
因此生了事,可是要帶累一大家人的
毛三太太自知理虧,頭不自覺垂的低了,只是沒理也要攪和三分“那也沒必要鬧成這樣啊”
廣德侯冷笑起來疤痕這東西,一旦出現了,就沒有能完全復原這回事。
他新賬舊賬一起算“越國公夫人雖是夫人的侄媳婦,但卻也是正經的國公夫人,我們家不過是區區侯府,難道還指望人家對胡氏的冒犯忍氣吞聲公府了不得啊,遠勝過我們區區侯府無數倍別人不知道,三妹你還能不知道”
“為了公府的尊榮,三妹你連親哥哥、親侄女都能拋之腦后,現在居然奢望越國公夫人放胡氏一馬天底下的好事怎么可能全都是你的”
毛三太太被這話給羞辱的臉都紫了“二哥,你”
廣德侯嗤道“怎么,我說的不對哪里不對了你倒是說出來啊”
毛三太太還要再說,卻被胡氏給拉住了。
她起身來向廣德侯夫婦行個大禮,流著眼淚道“這次的事情,都是我的過失,明日我便往越國公府去請罪,只是此事實在同母親無關,舅父只管罵我便是了”
毛三太太聽得窩火,卻不領情,轉過頭去,臉色鐵青,劈手給了她一記耳光
“現在你倒是聰明起來了早干什么去了”
一聲脆響。
胡氏捂著臉,唾面自干“母親打的對,今天我實在是惹出了禍事來,您再怎么罰我,都是應該的”
毛三太太余怒未消,還要再打,廣德侯夫人卻沒了興致繼續看下去“三妹,自家的事情,且回自家去料理吧,當著我們的面打兒媳婦,算怎么回事呢”
廣德侯則冷冷的拋了結果出來“三妹,我給你三個月的時候,搬到你自己的宅院里去也好,再重新給大郎另選府邸也罷,咱們還是分開的好,再繼續住在一起,也是兩看生厭。”
毛三太太一口氣哽在喉嚨里,上不去,更下不來。
她當然不想離開廣德侯府這棵大樹,可從小到大養尊處優形成的驕傲,又不允許她低頭求饒。
她被架住了,說不出話來。
胡氏則流著眼淚道“舅父容稟,就當是可憐可憐外甥媳婦吧,這關頭搬出去,叫外人怎么想呢我怕真就是沒活路了”
說著,便要跪下身去。
廣德侯一個眼神掃過去,便有婢女近前來攔住了她。
胡氏無力反抗,只得淚眼漣漣的立在原地。
卻聽廣德侯道“外甥媳婦,我對你夠客氣了,但你好像并不很看得上我們廣德侯府的門第,既如此,你就去找你能瞧得上的人家吧”
胡氏面露惶恐,意欲分辯。
廣德侯冷冷的打斷了她“不要在我面前賣弄你的小聰明,我先前不戳破,是沒有必要,不是沒看出來”
胡氏如遭雷擊,心下戰栗,嘴唇顫抖幾下,卻終是沒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