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方便的話,您還是展開說說吧我想聽,愛聽”
其余三位宰相“”
圣上“”
圣上索性禍水東引,說“越國公夫人其實同朕沒什么干系,倒是與中朝和北尊之間的緣由更深一些,如若不然,今次中朝學士怎么會參與其中”
唐無機大驚失色“什么,原來越國公夫人其實是北尊的孩子”
俞安世與柳直趕忙豎起耳朵,作傾聽狀。
圣上終于明白謠言都是怎么產生的了。
他稍顯無力的道“誰跟你說越國公夫人是北尊的孩子了”
唐無機自覺失言,趕忙正襟危坐回去,倒是俞安世若有所思,半掩著口,小聲問“不是嗎”
圣上原覺得這是無稽之談,再一想當年自己所知道的那些消息,乃至于此后的諸多種種,倒是也猶疑起來了。
他只知道,那時候北尊離京很長一段時間,再回中朝時,受了很重的傷,也就是那一次,他帶回了尚在襁褓之中的越國公夫人,讓她在中朝長到了快要滿周歲的時候
圣上忽的想到他先前為什么沒有產生過這個嬰孩很可能就是北尊血脈的念頭
這其實也該是正常可能性的一種的
他捏住自己的手腕,摩挲著,遲疑起來。
待到宰相們離開崇勛殿后,偏殿內以大皇子為首的皇子公主們終于有了機會去給圣上請安。
而彼時圣上心存幾分疑竇,倒真是沒什么多余的心力去應對他們,略略說了幾句,便叫他們各自歸府回宮了。
二公主起初在喬翎處挨了一巴掌,本是很委屈的,原本想去千秋宮皇太后處去尋些寬慰,沒成想最后卻反倒給自己招惹了一場更大的羞辱,如今事過不到一日,兩頰尤且紅腫的厲害。
今次來見父親,她是存著一點希冀的,阿耶見到之后會不會說什么,又是否會愿意替我主持公道
可是一直等到最后,圣上什么都沒有說。
二公主的失落溢于言表。
其余人未必很清楚二公主是同越國公夫人生了齟齬,但對于事后太后在二公主臉上所發揮到的作用倒是一清二楚,畢竟是自家姐妹,也無什么深仇大恨,為了維護二公主的自尊心,這時候便只當成沒看見,如常言語幾句,各自散去了。
大公主倒是真的不放心這個妹妹,等散場之后,專程去說“不然就出京去散散心,順帶著透透氣,你不是喜歡美男子嗎,我送你幾個漂亮的渤海男奴好不好”
二公主撥開她的手,氣沖沖的走了。
大皇子遞了個眼色給自家王妃,后者會意的追了上去。
他自己倒是留下同大公主敘話了“大姐姐,咱們自家人說自家話,倘若是二娘同福寧吵起架來吃了虧,那真是沒什么好說的,可越國公夫人”
大公主很厭煩他這種暗戳戳的試探,也懶得與他虛與委蛇“既然說是自家人,手足骨肉,沒由得自己不敢露頭,倒去挑唆自家骨肉出陣吧”
大皇子稍露窘迫。
大公主當著他的面吩咐親信“去把我的話告訴二娘,這時候假惺惺想要替她出氣的,未必就是一番好意,倒像是煽風點火,想叫她去當馬前卒呢”
大皇子再待不下去,朝姐姐拱了拱手,訕笑著離開了。
魯王前段時間雖然在家養傷,然而今次聽聞京中有變,卻也入宮來了,遵從齒序跟隨在大皇子身后,此時眼見大公主與大皇子的這一段小小齟齬,只是淡淡一哂,卻沒言語,徑直出宮去了。
乘坐馬車回到王府,將要進門的時候,長史從里邊迎了出來,同時低聲告訴他“殿下,天師出門去了。”
魯王短暫的怔了一下“什么時候的事情”
長史道“您走之后不久。”
魯王若有所思。
凌霄道人自從來到他的身邊,雖然名義上是王府的供奉,可實際上在府上居住的時間并不算多,但如今可不是什么尋常時候,昨晚神都剛剛才發生了一場變故,戒嚴將將結束,他便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