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異議的天降紫微星
周七娘子在家籌備下一年的美人評選,繼而她近乎憤怒的發現,雖然張玉映已經淪為奴籍,但是因為身在越國公夫人旁邊,稍稍借了一丁點反射的光芒,居然也比她更有名了
沒法子,越國公夫人太亮了誰敢跟她比亮啊
周七娘子還想著運作一下,看來年有沒有可能跟左家娘子并駕齊驅,那邊張玉映那個賤婢居然已經借著越國公夫人的光開始跟宰相和公侯夫人來往了
周七娘子因而在家郁郁的生了場病,只能用自己可是侯門嫡女,但張玉映只是一個卑賤的奴隸來寬慰自己,哪知道沒過多久就被打了臉越國公夫人居然專門求了太后娘娘的特赦,免除了張玉映的奴籍
如此一來
周七娘子手掌被花汁染得不成樣子,只是此時卻也無暇顧及。
她滿心怨恨的想,張玉映就這么重又成了自由身,那我這么長久以來的努力算什么
為了明年年底的那場評議,我推掉了多少好人選
這事兒沒完
窗外夜色正濃,屋內只點著零星幾盞燈。
周七娘子的影子投到地上,美麗又深邃的覆蓋住細長的一截墻面。
那昏黃的燈火像是幽微的人心,在這夜色里靜靜的顫抖著。
戍守神都各處街道的衛戍部隊正在有條不紊的撤離。
喬翎孤身一人,行走在即將破曉的天色之中,終于在天亮之前,回到了越國公府的正院。
四下里靜悄悄的,不聞一聲,連那些專門豢養起來聽取聲音的鳥雀都還沒有醒來。
幾乎沒有人知道,即將過去的這個夜晚,究竟發生了多么驚心動魄的事情。
正房里沒有掌燈,只是半開著一點窗戶,隱約透入室內一點天光。
喬翎捂著嘴,無聲的打個哈欠,脫掉沾染了夜露的外衣,輕輕掛到了屏風上。
姜邁在床帳里輕輕叫她,那聲音很清明“小郎君”
喬翎低低的笑了起來“是我。”
她拉開帳子,躺到了他身邊去“大小姐,多謝你記掛,我回來了。”
至此一夜無話。
第二日清晨,夫妻倆都起得晚了一些,叫了溫水來擦過臉,就聽院子里邊芳衣活潑的在嘰嘰喳喳“你們不曉得,昨天夜里出事了呢,我跟在老太君身邊,一整晚都沒敢合眼”
正院這邊的侍女都頗驚奇,紛紛道“出什么事了”
芳衣就告訴她們“具體的還不知道,只曉得是驚動了神都的衛戍部隊,聲勢浩蕩的,老太君倒是沉得住氣,使人出去打探,還吩咐下去,叫府中各處戒嚴,尤其不許驚動國公”
侍女們不由得“哎”了起來。
喬翎含笑聽著,也不做聲,擦完臉后同姜邁道“我去婆婆那兒走一趟,順帶著在那兒吃飯。”
姜邁溫和應了聲“好。”
梁氏夫人那邊沒能聽見風聲,是以也沒有影響睡眠,喬翎過去的時候,梁氏夫人早已經用過早膳。
喬翎也不客氣,馬上點單“下一碗面來,再加一點蝦米澆頭”
侍從麻利的應了,很快便送了來。
喬翎又說“你們都出去,我跟婆婆說說話。”
侍從們便被順從的退了出去。
梁氏夫人忍不住叫了一聲“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