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翎道“皇帝說的呀”
向懷堂叫這答案震驚的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皇帝說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喬翎理所應當的道“他告訴韓相公,韓相公告訴我的呀”
向懷堂“啊”
向懷堂愣住了,腳下機械性的向前,思緒卻為之停滯住。
知道有問題,但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
皇帝怎么會告訴韓少游,說師姐也是太宗皇帝的后人
難道那一支不是只留下我一個后人嗎
他在打什么主意,其中是否有詐
向懷堂心底暗生疑竇,那邊喬翎已經快走幾步,到了韓少游近前,小聲問“韓相公,你說我之后該怎么辦呀”
韓少游還當她是在為高皇后一系和竇后一系的齟齬而憂慮,因而低聲寬慰她道“喬太太無須憂慮,圣上是不會對你做什么的”
向懷堂他都沒管呢。
哪知道喬翎聽完之后,眉毛就豎起來了“難道他還敢對我做什么”
韓少游詫異的張開了嘴,回神之后,為之失笑如此氣魄,不愧為太宗之后啊
他想了想,低聲說“出于種種顧慮,皇室是無法公開明確你的身份的,這應該也是約定的內容之一,只是除此之外,若要行些便宜,倒也使得”
喬翎“哎”了一聲“比如說”
韓少游左右看看,靠近她一點,壞心眼的在她耳邊說“比如說,你出去花錢,可以報皇室的賬”
喬翎明顯吃了一驚“這”
韓少游很確定的朝她點點頭“可以的”
錢這東西,對圣上來說無非只是數字,人家那一支連皇位都讓出去了,花他點錢怎么了
大皇子一擲千金買繁國女奴,魯王在外邊橫行不法,三皇子前不久剛修了一座連綿數十里的莊子,皇室的公主更是向來豪奢,所費糜多
誠然那走的都是皇家私庫,但架不住韓少游看不太慣這些。
一邊是各處衙門為了預算大吵特吵,拍著桌子罵對方十八代祖宗,另一邊是皇室眾人滿天下的撒幣,好像錢都是地里長出來的一樣。
想他韓少游位居宰輔,家里先前也就是一個廚娘,一個門房,再加一個車夫罷了
就這,先前打完劉大,自己估摸著要被流放,也提早把人給遣散了。
反正都是花皇室的錢,還不如叫他看的順眼的人去花呢反正越國公夫人就絕對不會一擲千金去修一座連綿幾十里的莊子
喬翎尤且有些不確定“真的能花”
韓少游再次肯定“真的能花”
喬翎彷徨不已“這,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做呀”
“此事極易,”韓少游大手一揮“我去找宗,讓他們給你刻個章,記錄在檔就行了,有需要花錢的地方就蓋章,最后他們會去找宗正寺報賬的,宗正再去找皇家財庫。”
喬翎覺得靠不太住“這,能行嗎”
韓少游打了包票“一定行”
前邊就是今晚行宴的地方,先前眼見二人有話要說,張玉映特意落到后邊去,這時候便加重腳步上前,提醒性的叫了聲“娘子。”
二人瞬間會意,快走幾步追上梁氏夫人和盧夢卿,一處往廳中去了。
正是夏夜,院子里支了烤架,一只羊被切成兩半,被烤的滋滋冒油,廚娘們用頭巾扎起頭發,衣袖用襻膊整齊的束起,正用刷子將香料抹到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