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翎叉著腰,洋洋得意“你看,姜裕他都看出來了你糊弄他,他也糊弄你呢”
梁氏夫人“”
姜裕稍顯窘迫的站直了身體。
喬翎反手關起了門,三個人重新又聚頭在一起說話。
姜裕開門見山道“說的是我的事,有什么是我不能聽的”
梁氏夫人有些頭疼“我這也是為你好”
喬翎替她翻譯給姜裕聽“婆婆的意思是,你才吃過幾碗飯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既承擔不起責任,也處理不了事情,玩去吧小東西,關鍵時刻還得看你娘的”
梁氏夫人怒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喬翎與姜裕異口同聲道“你就是這個意思”
梁氏夫人怒了,眾生平等的瞪著他們倆。
喬翎抖了抖眉毛,索性將自己發現的事情擺到臺面上講“之前鄭國公府的那個少爺拖行二弟的小廝,據說還是魯王的手筆,你們該還記得吧”
梁氏夫人同姜裕對視一眼,古怪道“難道冤枉了他”
喬翎搖頭“就這件事情,并沒有冤枉魯王,只是他的本意是驚嚇二弟,卻不是真的想要傷人,也是在那一日”
她從懷里取出一只巴掌大小的皮革小包,展開之后,從中抽出了一根銀針,捻著針尾,叫那母子二人去看針的上半部分。
姜裕注視著銀針上的那一道藍光,神情微有恍惚“這是從哪兒來的”
“其實也是那天,你騎的那匹馬,該發一場狂的。”
喬翎從梁氏夫人手里抽出了她的帕子,將拿根銀針扔到了上邊“魯王只是想恫嚇你,但這個人,想要你的命”
姜裕額頭上微微的生出了汗“為了訓練學生們的騎射,馬匹并不是固定的,能伸手到學府中去的人倒是有,只是又與我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害我的性命”
本朝的官學,以六學二館為首。
六學即是國子監下轄的國子學、太學、四門學、律學、書學和算學,而二館則是指隸屬于門下省的弘文館和從屬于東宮的崇文館。
如同朝堂之上官階分明,學府亦是如此。
皇親國戚與三品及以上官員之子可以入二館,三品及以上官員之子可以入國子學,此后又以五品、七品為限,分潤學子們到不同學府去。
因為本朝未曾設置儲君,二館便只有弘文館對外招生,姜邁作為公府嫡子、大長公主外孫,理所應當的列屬于其中。
而除去極少數幾個為了彰顯國朝看重才能,特意揀選進去充當面子工程的寒門子弟,館內學生出身幾乎都與他相似。
如姜裕所說要說這些同窗有能力做這件事,那倒是真的有,可他們哪來如此深重的仇恨,一定要取他的性命呢
梁氏夫人也說“裕哥兒跟我不一樣,不是會出去結仇的性子。也不會是魯王,他要是敢害我兒子的性命,我一定叫他償命”
喬翎于是就換了個方向“如果二弟遭逢不幸,誰會是最大的受益者”
梁氏夫人略一怔神,繼而道“那,就該是二房了”
她看了喬翎一眼,微覺避諱,但還是如實說“國公身體不好,他之后,爵位必然是裕哥兒的,裕哥兒若有變故,爵位便要歸于二房一系。”
喬翎腦海中浮現出姜二夫人的面容來。
“但是這可能性很小,”梁氏夫人誠然與而二房夫妻來往不多,但還是替他們分辯了幾句“府上人的品性,都還是不錯的,說的難聽一點,二叔若是能有這種心思,國公也不能病歪歪的支撐這么多年,再則,上邊還有老太君盯著呢。”
“小甘氏膝下誠然有一子,但如今也不過兩歲才兩歲大,以后可能會有的變故太多了,她再如何被利益沖昏了頭腦,也不至于提前多年就開始發昏,想著害裕哥兒性命。”
說著,她嘆了口氣“說起來,府上一貫人丁單薄,你也知道小姜氏是續弦吧”
喬翎點頭“我知道,叔母一看就很年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