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著實有些微妙。
他目光詢問的看向長史。
后者會意道“已經使人跟著了。”
魯王點點頭,叫人攙扶著,往府內去了。
這是個注定漫長的夜晚,對知情人來說是這樣,而對于不知情的人來說,卻又有著另一重的困擾與煩悶了。
周七娘子獨自悶在房里,回想著不久之前聽到的消息,神情陰郁。
據說,越國公夫人為張玉映討到了免去奴籍身份的手書,來日往太常寺去消了記檔,她就真算是掙脫牢籠,重見天日了
周七娘子從花瓶里抽了幾支菊花出來,目光森森,面無表情的將其撕爛,繼而在掌心慢慢將其揉碎。
張玉映,你為什么總要來礙我的路
先前神都城內評議美人,最終頂峰之上,卻是花開并蒂,以邢國公之女左思圣與戶部郎中張介甫之女張玉映并為第一,周七娘子屈居第三。
邢國公之女也就罷了,好歹是勛貴出身、公府貴女,你張玉映算個什么東西,區區一個戶部郎中的女兒,居然也敢越過我高居首位
左思圣游學在外,極少歸京,雖然聲名鼎盛,但真正見過她的人其實不算太多,她本人也不太喜歡出席那些社交場所,但張玉映卻與她不同。
自恃生得有幾分姿色,四處招蜂引蝶,風頭之盛,竟將她這個女中第三遮蔽的嚴嚴實實,光芒盡去
再之后張家被議罪,周七娘子心下快意,著實看了一場熱鬧,不多時,便鼓動著人往外邊散出風聲去一個罪臣之女,有什么資格再以神都第一美人的名頭出現
再知道張玉映居然被沒為了奴籍,她就更高興了,這種愛賣弄風騷招引男人的卑賤之人,就該有這個下場
那之后,周七娘子就沒怎么再關注張玉映的消息了。
人都掉進泥潭了,哪里還有資格叫她費心勞神
德慶侯府替她尋了幾樁親事,周七娘子卻都搖頭,倒不是不喜歡議婚的對象,而是她實在不甘心一生只有一次的綻放,居然稀里糊涂的毀在了張玉映手里
等真的訂了婚,出了嫁,可就不能再去參與神都美人的評議了
依著她如今的年歲,明年那一屆,大概就是她最后的機會了
哪知道世間之事,多得是峰回路轉,再次聽聞張玉映的消息,是在那一日神都城外太常寺競價之后。
與她交好的小姐妹不無興奮的告訴她“你知不知道昨天出了場什么熱鬧有人為了爭張玉映,跟魯王的人杠上了”
周七娘子心有不快,怎么又是張玉映
她就不能安靜的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嗎
她靜靜微笑,沒去探討這個問題,小姐妹見狀自覺無趣,也就不再說了。
只是后來
越國公夫人就來了
什么神都第一美人
什么神都第一美男子
什么三都才子
什么皇子公主
誰敢跟我搶頭條
誰能跟我爭版面
不是自我吹噓,論熱度,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你們統統都得給我爆瓜狂戰士、葬愛老祖、邪惡克星、當世第一頂流越國公夫人提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