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憋了一肚子氣,難免不平,老三家的女兒惹出了事情,憑什么倒叫我一個人來管
索性把幾房人都召集過來,擺明車馬,講了出來。
這下子,三房的人成了眾矢之的。
畢竟誰都知道,這事兒做的實在是不體面
也虧得這一代就只有周七娘子一個女孩子,不然,別的女孩兒怎么嫁人
二房夫人最為著急“我們家八郎這會兒正在相看呢,叫人知道家里邊有這樣的姑姐,誰還敢嫁女兒過來”
其余幾房也斷斷續續的發了聲。
趕緊把事情處置了,還只能算是沒把女兒教好,但要是死捂著不肯認,亦或者拿張玉映只是一個奴籍,沒道理因她而重罰一個侯府女,那可就要叫滿神都的人都知道德慶侯府門風不堪了
三房夫人舍不得女兒,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她豁出去臉面,挨著求了妯娌們,好歹寬限幾日叫她行走,別真的因為這事兒毀了女兒一輩子。
到底是自家人,其余幾房也不好把事情做得太絕,且也有過往的情分在,眾人面面相覷一會兒,到底還是嘆息著應了。
這才有了周三夫人往越國公府去,繼而又被梁氏夫人打發走的事情。
時隔數日,公孫宴再往白應醫館里去的時候,卻發現這里竟又多了一人。
且還是個熟悉的美人兒。
他到這兒就跟到自己家一樣,也不覺得拘束,推門進去,就見一個小娘子正背對自己在搗藥。
彼時他也沒多想,還當是白應請了個人來幫忙,便隨口問了一句“白大夫在里邊嗎”
那小娘子聞聲回頭瞧他,他也正瞧那小娘子,四目相對,兩下里都怔住了。
公孫宴認出來“你不是先前在北闕望樓前的那位紫衣小娘子嗎,怎么到了這兒來”
他還記得彼時這位美人兒的穿著,是以此時便覺得格外奇怪那時候她可不像是窮困到要到醫館來做工的樣子。
那小娘子狐疑的瞧著他,不答反問“你是白太太的什么人”
公孫宴將兩手抄進袖子里,笑瞇瞇地回答她“我是白太太的朋友。”
那小娘子微露遲疑之色。
這時候,內室里有人叫她,是白應的聲音“桃娘,是誰來了”
桃娘還未言語,公孫宴便已經開朗道“是我”
白應的身影從門后出現,稍顯無奈的看了看他,問“你怎么又來了”
公孫宴反問他“難道我還不能來看看你啦”
又向他示意桃娘“這位是”
白應慢騰騰的告訴他“這是我的表妹,姓柯,喚作桃娘。”
公孫宴聽得詫異,若有所思地瞧著桃娘“你的表妹”
“好奇怪,”白應說“你能有表妹,我難道就不能有”
“這倒不是,”公孫宴辯解一句,繼而有些苦惱地撓了撓頭“我只是覺得,表妹看起來有些面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