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爺可是有什么煩惱”嚴綺云跟著康熙在宮中溜達,一直走到景仁宮,才問道。
康熙從前一有煩心事就會往景仁宮跑,這里是他目前從前的居所,不僅僅是為了懷念母親,更是因為他在登基前有一段時間是隨母親住在這里的。
再加上這里沒有別的嬪妃居住,十分的安靜,沒什么人氣兒,久而久之,他便養成了一有煩心事就往這里跑的習慣。
嚴綺云也算是少有能被康熙允許跟著他一塊兒來這里的人。
某種意義上,也是康熙難得愿意讓她看見自己偏脆弱一面的人。
反正康熙心情好與不好,向來也不怎么瞞著嚴綺云,甚至如今不會輕易遷怒到嚴綺云頭上。
不過嚴綺云雖然也有點猜測,但是不會真的把這個當真了,畢竟本質還是從沒信任過“感情”。
聽見嚴綺云的問題,康熙也沒意有所指什么的,而是很直接的說道“裕親王福晉應該也聯系過你,是胤祚的事情。”
這些事情輕易瞞不過他,主要是嚴綺云也沒想瞞,所以被康熙點出來也沒什么太大的反應。
“說實話,這個臣妾真的拿不準什么主意。”嚴綺云擺的明明白白的,不強裝什么解語花。
康熙未必沒轍,他只是猶豫不決而已。
“我還不知道你,有些事情是不愛攀扯的,恨不得躲到天邊去。”
“萬歲爺英明。”嚴綺云一副還是萬歲爺你了解我的樣子。
這事比朝政對后宮還敏感,本來就不該去沾的,一手促成這個局面的康熙還能不知道
兩人在景仁宮待了一陣子,又去給孝莊的牌位上了香。
嚴綺云從頭到尾沒有給康熙出過任何的主意,只是像日常閑聊一樣和他如常說些話。
康熙需要的也不是什么意見,他就是單純心情不好而已。
要嚴綺云說,其實就是康熙發現自己這個事情呢確實不咋樣,心中到底有幾分愧,但是又清楚的知道自己要這么做。
待到又過了幾日,這件事情終于正經有了章程,胤祚的生辰宴還是如舊在裕親王府辦,六歲之后進學卻能跟著皇子們一塊兒在上書房了。
這么看好像是康熙心軟了,畢竟進學這種事情即便是貴族人家也是極為重要的事情,若是不能同阿哥們一塊兒進學,那便更是不會被看重,畢竟是明晃晃的嫌棄。
然而,上書房進學的代價是,康熙直接將他過繼給了裕親王,甚至應承下不讓胤祚承爵。
也就是說,在這個時代,他就已經失去了作為皇子的一切身份,血緣也抵不上那“名正言順”四字,畢竟康熙實在是不缺兒子。
當然,既然已經塵埃落定了,那么今年的宮宴自然也就有這位一席之地。
嚴綺云看著卻是覺得有些好笑,這么看好像和當年佟家皇后去世時的猶豫沒有什么區別的樣子,兜兜轉轉六點,又還是做下來同一個決定。
就仿佛這么多年,他對當初那個決定一直都是覺得不滿意的。
也不知道再過個幾年他是不是心里又會改主意,不過隨著康熙對佟佳皇后的情分越來越淡,越來越少想起對方,估計除非胤祚自己優秀的離譜,否則康熙不會再輕易改主意了。
但是無論如何,他這一番行為還不如直接當年在胤祚不記事的時候就改了,也不至于讓孩子反復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