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行李很少,就只有幾套衣服和一箱書,還有這幾天斷斷續續添置的一些生活用品。
蘇琴關好門,看著這個小院落,還是有種恍惚感,眼眶發脹,鼻尖一再發酸。
她有自己的家了。
蘇琴以為累了這么些天,又回到自己的家,躺在炕上很快就能睡著,沒想到她翻來覆去,反而失眠了。
腦海里,不斷閃過她和程文峰這幾天在小院里忙來忙去的場景,一幕幕像電影似的播放。
蘇琴并未多想,反而感慨“真是難忘的經歷。”
她如今是有地有房的人了,再也不用寄人籬下,活了兩世,好歹有了自己的窩。
年假結束,工廠復工。
蘇琴在門口遇到了柳梅,對方瘦了一圈,看到她后,也不像以前那么熱情打招呼。
好似還有股怨氣。
“梅姨”蘇琴笑瞇瞇主動叫了她一聲,“來這么早呢”
柳梅面容僵硬,虛偽地一抹笑擠都擠不出來。
她太恨了。
蘇琴走后,蘇父告訴她,家里的存款一分沒有了,全給蘇琴了,還有那些金首飾,那是她所有的家當啊。
況且,李雯那些金首飾是蘇父拿去給了別的女人,卻要她來還,為了給兒子保住工作和房子,她老本都掏光了。
柳梅沒接話,蘇琴上下打量了她幾眼,夸贊道“梅姨,你好像瘦了,身材更好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柳梅氣得一口血都險些吐出來。
她本來就不胖,再瘦下去都病態了。
一大清早,讓柳梅吃癟使蘇琴的心情好了不少,只可惜一進車間,就有人給她不痛快。
只聽周秀芳又在和幾名女工竊竊私語著“可不是嘛,蘇琴和他爸都斷絕關系了,逼他爸拿了一大筆錢,然后收拾東西就走了。”
“誰知道她去哪住,能去哪不知道是不是有了男朋友。”
“還說要高考,這下都要結婚了吧不過婚前就同居,影響多不好,你能讓你女兒這么干傷風敗俗。”
周秀芳正說著,看到蘇琴進來,聲音逐漸小了點,但一點示弱,甚至還有點看好戲的心態。
蘇家鬧出那一波,周母好奇聽墻角,隱隱知道大概,初二周秀芳回娘家拜年,說了一嘴。
這下可把周秀芳興奮壞了。
大過年的蘇琴比父母拿錢斷絕關系,然后一個人離家出走,任憑哪一條,都不是一個正經兒人家的姑娘該做出來的事。
以后哪家敢娶啊
在眾人視線里,蘇琴走進來,一臉疑惑問“咦我們廠怎么時候招野雞了嗎怎么這么吵啊”
“噗嗤”
這明顯地嘲諷,讓有人忍不住笑出聲。
周秀芳開始都沒聽出來是罵她,反應過來后都要跳起來,陰陽怪氣道“我們在說有些人是白眼狼,逼親生父親拿錢還斷絕關系。”
“誰誰是白眼狼反正我不是。”蘇琴說完追問,“我拿的可是我媽留下來的錢,我媽的錢不給我花難道給你花你是她女兒嗎要不你去我媽墓前問問她給不給你花”
周秀芳一時語塞,面如土色。
她只知道蘇琴逼蘇父和柳梅交出一大筆錢,哪知道這錢是李雯留下來的。
蘇琴“什么是白眼狼父母病了不照顧,死后趕回來分財產的,那才叫白眼狼。”
“你胡說什么”周秀芳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