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花花”
于是事情朝著另一個奇怪的方向開始發展。
男孩們開始七手八腳地幫她撿玫瑰花,畫風突變,誰都忘了原本他們還在聚眾說幸村的壞話。
桃見彌彌在一旁生氣地叉腰指揮,“花瓣我也要,一片都不能丟下”
就是這個時候,身側突然響起幸村溫和的嗓音,讓其他人如夢初醒。
“在這里干什么。”
看起來是在問所有人,其實只是在問某個人而已。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吧簡直可怕,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來的,又聽去了多少男生們一時之間不敢說話,都在覷看幸村的臉色,
還是很溫和,完全看不出來端倪。
不與其說是溫和,倒不如說幸村完全在無視他們。
因為,幸村就是這種人。
悠然愜意地站在頂端俯瞰其他人,高高在上、漫不經心,又裹著一層薄膜,看起來溫和有教養,其實骨子里恐怕看誰都是狗吧
幸村掃了一眼地上的玫瑰花。
摔的好像比想象中還要慘一點。
余光這才分出一點給了出言不遜的渡邊。
有點模糊的印象,似乎是新建電器廠的兒子,幸村當然不在意這個家伙對自己的冒犯,因為此刻的心情不錯,他不打算對渡邊做什么。
只是,從剛剛起,這個渡邊的視線就一直沒從她身上移開過。
真讓人惱火。
這才對渡邊露出一個堪稱溫和的笑容,還帶著一點疑惑。
“你在看什么”
明明聽起來很隨和,卻是輕慢凝重的警告,不管他們聽得懂還是聽不懂,都讓人壓力倍增。
也不知道這是什么神奇的清場能力。
等回過神的時候,原地居然只剩下桃見彌彌和幸村了。
她的花還沒撿好呢,一群半途而廢的大笨蛋
彌彌頓時不高興地看著幸村,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話說出來了,“你不是正在聽他們吹噓你嗎”
在成年人里游刃有余的幸村干嘛跑這邊來打擾他們玩撿花游戲這種幼稚的兒童頻道根本就不適合他。
幸村停頓了數秒,慢條斯理又言簡意賅,“來找你。”
隨后又有意無意地補充:“他們的吹噓有什么好聽的遠不如某人對我的吹噓。”
只是想來看一眼她在做什么。
想看看她喜不喜歡這些玫瑰花而已。
倒是沒想到會撞見這一出。
同齡人在背后的嫉妒與擠兌,這種程度幸村司空見慣,他完全不會放在眼里。
可這個家伙。
明明最討厭他的網球了,不是嗎。
就因為他拿了冠軍,讓真田拿了亞軍,只是這種小事,甚至都可以一連半個月對他不理不睬。
讓人感到惱火又無奈。
可就在剛剛,桃見彌彌卻又一反常態,迫不及待、絞盡腦汁地想要證明他很強,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如此笨拙又得意洋洋地維護著他。
內心深處涌出奇異又甜美的隱觸。
明明一邊推開他,又一邊讓人輕易地動搖。
她最可惡了。
結果她臉紅紅的,難以置信地后退了好幾步,“呸呸呸,誰吹噓你了”
“嗯嗯嗯,那我聽錯了”
她笨拙地狡辯:“本來就是你聽錯了”
索性蹲下來撿剩下的花瓣。
她趾高氣昂地拎著裙擺,圍著他轉來轉去地指揮,“哼別以為這樣我就原諒你了哎呀,你別走,還有茶幾下面的呢”
等花瓣撿好,放進盒子里,彌彌摸了摸。
一抬頭,幸村的手已經適時伸到她面前。
他的手心試探著向上攤開,撿過花瓣的手指也香香的,像誘導小貓上鉤一樣。
語氣溫柔的簡直不像那個討厭的幸村。
“喜歡什么品種的花,我帶你去看。”
被蠱惑著下意識就把手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