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幸村家的植物展結束后,彌彌驚訝地發現,和幸村的偶遇依舊保持了從前那種夸張的頻率,根本沒有任何變化。
一天一次是基本,偶爾還會一天兩次三次甚至四次。
他完全都不帶掩飾的。
大騙子彌彌氣紅了臉。
之前明明說好了,只要她理他一下,他就不會故意再搞各種偶遇的
這樣氣鼓鼓地質問對方,卻得到了幸村不咸不淡的輕笑與反問。
“我有這么說過嗎,我怎么不記得了。”
彌彌張了張嘴,仔細回想幸村當時的原話。
然后她就沉默了。
那種模棱兩可的話,不管怎么解讀都可以。
意識到又被這個家伙的話術兜進了圈子里。
彌彌頓時在心里突突突地給了大壞蛋幸村精市兩拳。
可惡
她決定再也不要和幸村說話了
要不是他的玫瑰花她怎么會背負這么多
今天芭蕾,明天畫畫,后天花道她揉了揉眼睛,圓圓的臉上堆滿了委屈。
已經連續一個星期沒有睡懶覺了
連第二天上茶道課,桃見彌彌都在爭分奪秒地打瞌睡。
“原陽君今天怎么沒有來”
和風古意的茶室內,端坐著一群幼年版的權貴子弟,茶水煮沸后就開始閑聊起來。
“你不知道嗎,昨天原陽家的聚會上,那只老虎被牽著差點沖出來,赤司離的最近”
提到赤司這個姓氏,連空氣都默契地停頓了一秒,大家既想閉嘴,又莫名興奮。
有錢人和有錢人之間也存在著巨大的鴻溝。
作為歷史悠久的御曹司,赤司和他們這些普通財閥本就有著云泥之別。
那是全國權力財富的中心漩渦,連人民的生息、國家的經濟命脈都被這種家族牢牢掌握在手中可堪與之相比的,只有國內的道明寺和目前盤踞海外的跡部財團。
但越是不能去隨意談論的對象,就越忍不住。
“并沒有意外發生,原陽現在應該還在家里反省吧”
“這樣啊,虛驚一場嘛。”
“我怎么好像聽說那位赤司夫人最近”
“在說什么,這么熱鬧”
傭人拉開門,走進來的是西門家的次子,西門總二郎,也是這棟茶室的隸屬人。
他臉上掛著淡淡又輕佻的笑意,小小年紀,舉手投足皆是貴公子風范。
大家下意識閉上了嘴。
作為可望不可即的超級大政閥,這位和赤司一樣,與他們有著天塹之別。
雖然能言笑晏晏地和他們交談,但本質上就不是一個社交圈的家伙。
挑起話題的男生恨不得把嘴巴給縫起來。
背后亂說話要是傳出去了,說不定會給家里帶來麻煩。
“什么都沒有,西門君。”
“唔。”少年漫不經心地點頭,視線輕輕瞥向角落的金發。
除去政閥,西門亦是日本有名的茶道世家,但西門總二郎并不常來家族下的茶室。
至于最近這位小少爺為什么會如此反常,頻繁地往這里跑。
大家的視線都情不自禁地移向了角落。
穿著和服的金發女孩正低頭輕輕地打著盹。
見她這樣,四周竊竊私語的聲音頓時又小了一些,唯恐將她鬧醒。
陽光從紗窗射入,她的金發漂亮的就像緞子,稀有又綺麗。
情不自禁朝那卷金色伸出去的手,卻突然被另一只橫插進來的手給掣肘住了。
西門總二郎訝異地抬眼看向來人,隨后才輕笑著,慢慢收回手。
“喔手冢君。”
戴著眼鏡的清冷少年放開西門的手,后退一步。
手冢的表情沒有起伏。
“這樣很失禮,西門君。”
作為炙手可熱的東京警視廳廳長后代,手冢國光完美地繼承了肅靜公正的家風,冷著臉的樣子實在有些生人勿近,總之他一出現,四周下意識靜了一瞬,整個人就像無形的制冷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