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粉的豐滿大腿肉、纖細的小腿肚,和嬌氣到光腳在這小區走了幾步就磨破皮流下紅艷血珠的、弧度盈盈一握的后腳跟。
浴室里剎那間除卻觀泠的哽咽和男人的呼吸聲就再也沒有任何聲音。
觀泠在畏懼里竟然偏過頭,骨相立體的一張年輕鮮活的側臉滿是驚恐,他喉結微滑,胸脯起伏地咬住唇,半晌才鼓起勇氣掙扎起來,他抬腳,低下頭,看著站在他背后與他緊密貼合的男人的腳踩了下去。
“不要你、走走開你這是違法走開”這樣急了的情境下觀泠也不會罵人,他的腳一邊流血一邊去踩男人穿著人字拖的滿是毛發的臟兮兮泛黑的腳趾。
觀泠的腳踩在男人的腳上的力氣一點也不大,他不僅不疼,竟還俯身在觀泠的耳邊喘了起來,“騷婊子真他媽會玩我啊。”
雪白含粉又被冷水淋過的腳這般精致小巧,連腳背都是細得要命的漂亮形狀,養尊處優又柔軟滑膩,被這種腳無論踩多重無論踩哪里都不會疼的,別說踩別人的腳了,哪怕他是用一臉忍著惡心的嘲諷表情拿腳心去踩男人的臉,男人也會甘之若飴地急迫舔上去,觀泠就是有這種魅力,分明有張純潔到令人不敢褻瀆的美貌面孔,目光和身體卻又如充斥飽滿盈盈誘惑的妖精般勾魂攝魄,哪怕是他單純地以不安和無辜的目光望一眼,他都像是在吐出舌尖媚笑盈盈地勾著手指掀起裙子,讓男人匍匐在他腳下抱住他的小腿往上瞧。
可觀泠從來沒有這樣想過,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是不是自己不該上二樓的時候去看樓梯口這個倚著墻面抽煙的男人,都是他的錯就像男人剛才罵他的話,是他太騷了,是他大半夜淋著雨來這里,只穿著一條不男不女的白裙子就敢見人他還敢洗澡,一定是他的錯才讓男人有機可乘強行闖入他的浴室對他做這種骯臟的事惡心、惡心
觀泠覺得自己真惡心,一定是他小時候做過很多錯事,所以現在長大了才要受這種苦,他還被懲罰著變成一個軟弱沒用的廢物他是廢物他逃跑就是個笑話,沒了爸爸媽媽的保護,沒了丈夫的保護,如今連這種下賤的男人都能碰他,但他不臟他這輩子只和丈夫做過那種事情的,他沒有病,為什么要侮辱他呢不是浪貨、不是婊子是、是觀泠。
觀泠的雙臂被男人緊緊扣在后背處折疊得太狠令他皮肉發酸發麻,他在男人光著膀子的臭烘烘的上半身探過來,用那雙猥瑣的眼睛笑瞇瞇盯著他哭泣的臉的目光里忽然卸了力,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掙扎,曾如寶石明媚的藍色眼珠一剎那暗淡無光,如被挖去靈魂的空洞玩偶,男人見他嚇得失了神就松了戒備。
嚇傻了就不用強行壓著了吧
畢竟長得美,難免憐惜一下,男人忽然有點不好意思了,他短短一瞬間覺得自己是個畜生,竟然舍得強行闖入這個軟乎乎小美人剛租的出租屋的浴室把小美人嚇得花容失色,還不顧人家的求饒大哭玩霸王硬上弓,況且,小美人的手腕被他那樣狠地反捆在手里死死不放,肯定很疼吧
男人以他自認為的憐香惜玉的溫柔中松開攥住觀泠兩段兒細手腕的五指瞬間觀泠就轉過身,顫巍巍正視男人,他踮起腳,抬起了頭。
“怎么要跟我接吻”男人笑呵呵地俯身,“不用你踮腳,哥哥彎腰親你,哥哥樂意。”
觀泠一言不發,他費力地抬高手腕,這樣掌心才能夠得到這個男人的丑陋臉龐,掌心抵住男人的臉,在男人興奮閉上眼的瞬間,觀泠猛地拿腦袋朝男人的下巴撞去
在一陣骨頭脫臼和軀體倒地的可怖聲音里,觀泠顫著手打開浴室的門,太焦急了險些在滿是冷水的地面滑了一跤,他撐著墻面勉強站穩,腳踝卻扭到了,可他來不及疼,來不及看倒在地上抱著鮮血直流的腦袋一邊大罵婊子一邊鬼哭狼嚎大聲慘叫的男人一眼就往門外跑去跑出浴室他又跑到客廳,客廳都沒開燈,黑壓壓一片嚇得他哪里都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