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變得好奇怪捉迷藏贏了,捉到自己了不是該和之前所說的一樣狠狠懲罰自己嗎不是該打自己,該罵自己嗎為什么、為什么對他這樣溫柔呢為什么和平日里不一樣了為什么突然對他溫柔起來了呢
像、像是、換了一個人
“對不起,今晚我讓你害怕了吧”他的丈夫一句話打碎他本就不聰明的思考,他在迷迷糊糊里聽見丈夫說完這句話后停頓片刻,聲音低了下去,“可你為什么要跑呢不是說好要永遠陪我的嗎觀泠,你是我的妻子,為什么要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呢如果我今晚沒有找到你,如果你和那個男人真的睡了,如果你真的懷了那個男人的孩子,我該怎么辦呢”
觀泠歪了歪頭。
這時他丈夫側著臉,冰涼的鼻尖蹭了蹭他的喉結,他喉結很小很軟,他丈夫像是格外喜歡,來回撐了四遍才停歇。
“觀泠,別離開我。”丈夫啞聲道。
觀泠指尖抽搐一下,小臂微微發麻,這是結婚兩年來,觀泠第一次感覺到丈夫除了殘忍之外的另一種情緒,潮濕、清透、像是什么東西被揉碎了細細碎碎飄在空中了,比起憤怒,說是悲傷更加貼切,他的丈夫像是覺得什么東西快要失去了,可他的丈夫從來不缺任何東西,他的丈夫有權有勢,是誰都會畏懼臣服的存在,這種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也會有名為悲傷或是得不到的東西嗎他的丈夫也會患得患失嗎因為他的逃跑。
逃跑是錯誤的嗎這會讓丈夫難過,讓從來不會難過的丈夫都難過了,他一定是做了非常過分的錯事吧
觀泠愧疚心上涌,對丈夫的畏懼莫名變成一種天真到極點的安撫。
“我不、不離開您我也不會和別的男人跑的,我永遠,都是您的妻子,我不會喜歡別的男人的。”觀泠愣了半晌才明白自己在說什么。
但他沒有后悔,像是被丈夫這脆弱的一面喚醒了母性本能似的,在丈夫突兀如精神分裂的悲傷里他抬起頭。
眼罩遮住大半張漂亮年輕的臉,觀泠什么也看不見,只能摸著黑和嗅著丈夫的氣味去猜測他究竟在自己面前的哪個位置,細細的雙手摸著丈夫的喉結一路向上,最后一把攏住了丈夫的脖子。
他丈夫對他的動作無動于衷,像是覺得觀泠掐死他也無所謂似的。
觀泠沒有過殺死丈夫的念頭,他是個好孩子,他抱住丈夫的脖子,輕輕吻上了丈夫的臉頰。
“老公。”他的妻子軟著嗓音說,說完后這張小巧的臉上含了一絲靦腆的請求,“您以后可以對我好一點嗎”
對我好一點。
不知為何,觀泠說完這句話,他的丈夫氣息一瞬冰涼,強烈的壓迫下觀泠話語一窒,僵硬著脖子坐在原地不敢動彈分毫。
怎么回事怎么又、又變得和以前一樣了。
他說錯話又惹丈夫不開心了嗎
他的丈夫忽然笑出了聲,溫柔的錯覺徹底湮滅,成為一種毒蛇蘇醒的陰鷙。
被扔上床的時候觀泠的嘴唇被丈夫用手指堵住,在觀泠牙齒膽寒的顫抖里,他聽見丈夫對他說“對你好觀泠,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對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