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最愛我了。”
“我要他比你,還要愛我才行。”
觀泠說完后將雙手放下,不知道為什么,像是被熏熱了,掌心生了薄薄一層潮濕的汗,指縫都生了紅,連著指尖像是沾了淺淡的血,他像是得到了神明的賜福,于是愉悅地閉上眼,整個小小的軀體陷在沙發里,一邊摸著肚子,一邊輕晃右腳,哼起了年幼時媽媽教給他的兒歌,是很古老的西方語言,他依稀記得這首歌的大致意思是
“兔子啊,兔子啊,你為什么在森林里哭呢”
“我帶你回家吧。”
“我的家里有甜蜜的糖果,有可愛的貓咪,它的眼睛和你一樣,是美麗的藍色啊,你們一定可以做好朋友的。”
“兔子啊,兔子啊,為什么我的貓咪不見了呢”
“兔子啊,兔子啊,你吃的糖果為什么是藍色的呢”
“兔子啊,兔子啊,你下一顆,想吃什么顏色的糖果呢”
“兔子啊,兔子啊,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兔子啊。”
“只要你不離開我,我也可以把我的糖果送給你。”
觀泠唱完后過了很久很久,像是睡著了似的都沒有繼續講話,最院里的雪小了下去,在風聲陣陣如刀刃摩挲的陰冷聲里,他指尖輕點自己的肚子,像隔著白軟的肚子點了點小寶寶的鼻尖。
“寶寶。”他溫柔笑著,用中文說道“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兔子了。”
你的父親一定會非常喜歡你的。
他這樣想著,像是有些困了,他撫摸了一下有些紅熱的眼皮,把困意蹭掉后,慢慢偏頭,繼續看著窗外雪色。
像還在等盛焚意回家。
他坐在沙發上時間久了,腰有些疼,就微微側身,倚靠著落地窗的玻璃面,玻璃上的水方才保姆擦掉了,小臂直接貼上去也不會沾濕,反而輕微的冷意令他久待室內攀升的悶熱散了散,潮紅的臉頰都緩緩褪了色,變得雪白無瑕。
這時落地窗外傳來了吵鬧聲,像是一群人聚在別墅外,在敲門,在呼喊。
這扇窗戶當初設計的就是不隔音材質,因為觀泠很喜歡聽山里的聲響,鳥叫、蟬鳴、雨聲、雪響。
“有人嗎有人嗎”風雪里,觀泠依稀聽見了人的聲音,像是女孩子的,很啞,很輕,像是幻覺似的,“我們迷路了問問可以可以”
雪越來越大,那些人的聲音徹底被掩埋,觀泠聽不清。
下一瞬,他的耳畔聽見了別墅外那些人里,像是有個年輕男人在旁人的阻止聲里翻墻而過、靴子利落踩地朝這邊跑來的聲音。
觀泠聞聲抬眼,眼珠一動不動,他側著身子,十指貓一樣扒著玻璃窗,指關節緊張地屈起,有些害怕似的想喊保姆出去看看。
可他來不及張嘴,在大門處的高墻處有一個身穿黑色登山服的高大男人冒著大雪朝他所在的這個方位跑來了,肩寬腿長,腰身勁瘦,哪怕衣服寬松,可在奔跑時,修長的四肢瞬間爆發的兇猛的肌肉力量感也遮掩不住,他站在窗外,呼吸平穩,居高臨下盯著室內的觀泠。
男人在他嚇壞了的目光里蹲下與他平視,男人帽檐壓得低,黑漆漆的斷眉又短又刺地直入鬢發,眉釘在雪夜里如野獸的眼珠發出凌厲的光。
他戴了一個奢侈品牌的灰色護目鏡,偏偏不好好戴,吊兒郎當地搭在鼻梁上,半遮半掩露出一雙如綠寶石的狹瞳,是外國人,鼻梁很高,直直一條凌厲的線與唇線相連接,襯得面部輪廓愈發英氣。
做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