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艙內其余的外人早已退了出去,只剩下畫家和他懷中的少年。
畫家被撩得連呼吸都亂了套,眼底全然映著少年的模樣。
而男孩卻早已經開了一把手機游戲,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留給旁人。
細細密密的雨絲被同樣陰冷的風席卷著在空中鋪展。
戚韶之走出機艙,站在扶梯上,由上而下向外望。
隔著雨霧。
看到站在對面,一把黑傘下的瞿溫書。
純黑色的傘面遮住了全部雨層,讓瞿溫書的神色顯得愈發森冷。
他的五官是非常典型的深邃,眼瞳和戚韶之的深綠不同,反而是純黑的底色。
舷窗扶梯位置要比機場的地面高上許多。
可當兩人對視,氣勢卻互相不輸。
戚韶之從身旁金發碧眼的保鏢手中也接過傘,撐起走出機艙,然后一步步走下扶梯。
“雖然這場戰爭,我其實已經贏了。”
戚韶之似乎醞釀了一下措辭,露出一個輕蔑的笑意,“不過尊重對手是我的慣例,但我可不想讓你再見到繆斯,真是,抱歉。”
繆斯。
瞿溫書眉目皆是冷意“別用你們那兒的詞形容他。”
“這個詞不好嗎”
戚韶之沒有撐傘的另一只手狀似無意的攤開,“我倒是覺得這個詞非常不錯,在我們做藝術的這些人看來繆斯幾乎是我們的神邸。夏夏當然很符合。”
瞿溫書似乎笑了一下“藝術,是么”
“當然。”
戚韶之朗然道,“只要我愿意,我就能在他那里永遠當個畫家。可是你呢”
瞿溫書陡然抿緊唇。
“你不敢。”
戚韶之大聲笑了起來,以一種充滿嘲弄的,居高臨下的,勝利者的語氣接住了后面的每一個字,“瞿溫書,你們國家的男人真有趣,太好笑了。”
“冠冕堂皇,心口不一前一腳還在說自己不屑,后腳就愛上兄弟的男友。表面多么衣冠楚楚,內里臟的一塌糊涂。”
“更奇妙的是,到了現在,你還是不敢說。”
戚韶之用手比槍,對準瞿溫書,“這就是你們國家特有的含蓄嗎看上去夏夏好像并不是很吃這一套呢,瞿先生。”
瞿溫書身邊沒有帶任何人,淅淅瀝瀝的雨水順著他寬闊的黑色傘沿點點滴滴落下。
他的神情是比天氣更沉的幽冷,語氣不知是譏是贊“你的中文倒是比之前好了許多。”
“為了連夏特意學的。”
戚韶之道,“我格外喜歡他,所以為了愿意他做任何事,我的國家和你們這里不同,要是我講求含蓄,那要等多久才能和夏夏溫存”
“我為了他來這里,等不了那么久。”
“戚韶之,你似乎弄錯了什么。”
瞿溫書瞇了瞇眼,“這里是我的地方,你以為你想走的航線還能像你來的時候那么容易嗎”
充滿潮濕空氣的機場上空播報聲響起“因天氣變化原因,現通知前往羅馬的航班暫停起飛,原地等待。重復”
戚韶之眉目一凜,看向瞿溫書。
“你似乎將一切都想得理所當然。”
瞿溫書的聲線在雨中被充分暈開,于是更顯得低沉,“我不討厭競爭。”
瞿溫書道“但我從來不喜歡輸。”
機場的安保車在雨中緩緩沿停機坪行駛而來,又在即將靠近飛機時停下。
排成幾列的安保人員有序上前,用手勢示意機上的人員盡快離機。
而就在雨絲與風聲之中。
機艙門再次打開。
“瞿老板。”
一道單薄到幾乎瘦削的身形從舷窗扶梯上緩緩走出。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