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家的東西什么時候能送過來”
“我父母說明天。”
簡愉藏在袖口中的手緊攥成拳,指甲掐進肉里,帶來明顯的疼痛。
瞿溫書頷首。
黑色幻影的車門眼看就要合上。
簡愉陡然伸出一只手,攔住了即將閉合的車門。
關車門所帶來的慣性在他嬌生慣養的手腕上留下一道明顯的勒痕。
簡愉吸了口氣,也許是疼痛激發了某種刺激。
他突然開口“瞿溫書,你到底為什么喜歡他”
話一開口,仿佛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傾瀉而出。
簡愉死死的握住車門,像是握住最后一絲勇氣,連聲音都是歇斯底里“我不明白,明明最開始你爺爺和我爺爺約定的聯姻你都答應了,最后卻寧愿巨額賠償也不履行。”
“瞿溫書,我哪里不如他他那么那么”
“那么毫無羞恥心,那么特立獨行,那么自私淺薄,那么忘恩負義。”
瞿溫書接上了簡愉的話,他幽而沉的目光看過來,是名利場里特有的,打量商品的目光。
簡愉還未說完的話咽了回去,他打了個冷顫,也在一瞬間找回了理智“抱歉,瞿總,我收回剛才的話。”
“不必,你或許說的沒有錯。”
保險箱是金屬特質的材料,哪怕是在炎熱的夏季,箱體依舊冰涼。
可瞿溫書撫摸著手中的箱體,卻帶著種滲人的溫柔,“只是我陷入沼澤,抽不出身來了。”
在這個互聯網無比發達的年代,網絡上關于瞿氏這位融匯海內外資金的最年輕的掌權人報道和猜測從來不少,最喜歡用的字眼便是“神話”“傳奇”“歷史”這類詞匯,活像是要把瞿溫書捧上神壇,燒香供奉。
而瞿溫書為數不多的露面,也的確冷漠得像是不食人間煙火。
但就在剛才的某一瞬間。
簡愉突然發現。
瞿溫書或許像所有平凡人一樣,有了一絲生氣。
他求而不得甚至比普羅大眾中的任意一位,更缺少生存必須的,氧氣。
“簡家需要今日的體面,我能夠理解。再次希望明日令尊能如約將物品送到。”
司機替瞿溫書合上車門,男人冷淡的眉眼在搖上的車窗后一點點消失,卷塵而去。
大城市的夜景依舊車水馬龍。
宋家的小少爺早已經換掉了前些年那些騷包的跑車,現在的座駕與其說是個人用車,不如說更像是結婚后適用的保姆型suv,寬敞,舒適,安全,造價昂貴。
繁華主干道上鱗次櫛比的商圈燈火斑斕,交相輝映的落在車窗半開的臉龐上,顯出幾分難得的活力。
連夏眼睛里有些向往,扒在車窗上看了好一會兒,才眼巴巴的道“老公,逛街街,吃飯飯,花錢錢。”
他永遠都自學成才怎么勾引人。
宋勘身形緊了緊,他喉間滾了一下,片刻后才道“好,但只能吃些清淡的。把后座的外套穿上。”
娛樂圈和語音廳都是更新換代極快的地方,更何況是連夏這種十八線黑料咖。
但不同的是,娛樂圈除了小部分粉絲還記得他,語音廳里連夏一擲千金的行為讓他成為了一種口口相傳的八卦傳奇。
燈火掩映中。
連夏甚至連帽子和眼鏡都不用戴,光明正大的牽著宋勘的手走進商場。
有人投來好奇的眼神,有善意也有惡意,還有膽子大的女孩問他和宋勘能不能合影。
宋勘向來比較隨和,對幾個女孩一笑“家里他管事,要問他。”
女孩子們便起哄的朝連夏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