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里,他什么都不用害怕,什么都不會發生。
“玉哥哥。”他抬起頭,輕聲喚道。
“嗯。”沈玉的手沒有停,仍然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拍著。
“我暈倒了。”魚年說。
“嗯。”
“我好像演不了。”他又說。
“那就不演。”沈玉說。
“那劇組怎么辦”魚年問。
“散了。”沈玉淡淡道。
“劇本呢”
“你想要的話就收起來,你不要的話,就燒了。”沈玉這樣道。他讓人給魚年專門寫的本子,自然不會讓第二個人來演。
“我覺得那個本子還不錯。”魚年說。
“嗯。”
“燒掉的話,好像有點可惜了。”魚年喃喃地道。
“沒什么可惜的,我給了編劇足夠的錢。”沈玉說。
魚年在沈玉懷里沉默了一會兒,忽的又道“那玉哥哥,我還能做什么呢我從小就學了演戲,如果不能演了,那我什么都做不了。”
“你才十六歲,學什么都不晚。”沈玉卻道。
“可是我不甘心,他們明明都已經死了,為什么還要困擾我還要來影響我我以后的人生應該跟他們無關。”魚年忍不住捏起了拳,他不是不憎恨的,只是當時拼了命活下來的意念蓋過了一切,而如今他已經不用為了活下來而小心翼翼,因此憎恨也就顯現了出來。
沈玉聞言用力摟住了魚年,像是想借此給魚年打氣,同時輕聲說道“我們都是必須背負過去走下去的,過去不能改變,未來卻可以,小魚,我可以寵你,可以愛你,卻不能代替你經歷那些痛苦,不能幫你消除過去發生的事,雖然我很想很想,可是在這世上,的確有我無法為你做到的事。”
沈玉的話里帶著遺憾,自從認識小魚以來,他發現自己真的有太多太多做不到的事,所以他不得不努力去做,盡自己一切的力量,才堪堪走到這一步。
魚年忍不住將頭埋進沈玉的懷里,悶悶地道“玉哥哥,自從有了你疼我以后,我發現自己就變得軟弱了。”
“你不用事事都堅強,你才十六歲。”沈玉摸著魚年的腦袋說。
“可是玉哥哥你十六歲的時候,卻已經能為我掃平一切了。”魚年又抬起頭來看著沈玉。
沈玉的目光沉靜又浩瀚,看著自己的時候總是那么幽深,仿佛能包容他的全部,包括他那樣扭曲的過去。
魚年忽然意識到或許十六歲的沈玉也是拼命逼著自己強大起來的,普通的十六歲少年絕對不會像沈玉這樣過早地在復雜的環境里努力求存,還要帶著自己這個拖油瓶。
“玉哥哥,我想吻吻你。”魚年看著沈玉說。
沈玉依言低下頭,輕觸魚年的唇。
沈玉的吻很克制,他向來如此。
“玉哥哥,你是不是很想要我”魚年喜歡和沈玉接吻,他在接吻中會覺得沈玉十分地珍視他,只是他也知道自己其實在害怕更深一步的接觸,但是這一次吻畢,魚年終于大著膽子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