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沖動與憤怒使然,他根本不是這種人。
可下藥的事依舊讓人心存芥蒂,他有錯但林殊止更是有錯在先并且錯到離譜。
他在等人再來跟他道一個歉。
或許道了歉,說幾句軟話他也就不再追究,至于林殊止故意想引人注意做的事,只要他日后管理得好就不會引起大麻煩。
想來想去,當天晚上他難得失眠了一整晚,心理醫生開的安眠藥都毫無作用。
他本身因長期的高壓患有中度焦慮,但這種焦慮往往只表現在工作上,如今卻侵犯到生活中。
也許是因為以婚姻關系建立起來的合作也屬于工作范疇吧。
但他仍不敢大意,在第二天一早便聯系了心理醫生就診。
心理醫生足夠專業,給出的建議是良好的,卻不適用于他,他在人家的診室里被開導了半天,最后將脾氣極好的心理醫生逼急將他“趕”了出去。
他就像一個崩潰的服務器,甚至弄不懂自己為什么會在這一件事上轉不出來。
毫無辦法,他無法接受心理醫生的解決方法。
讓他先道歉不可能。
能讓他承認錯誤的事往往都沒有侵犯到原則。
如果林殊止愿意先邁出一步,那倒是可以勉為其難地
陳穆原本就打算這么杠下去,轉機來自于某日下班后。
那天公司事情少,他下班早,太陽還沒完全下山,一半還掛在高架橋以上。
連著下了一周的冬雨停歇,洛城短暫地回了暖。
他開著車上了橋,在不該轉彎的地方轉了彎,鬼使神差的,他開到了林殊止家小區的附近。
那小區破舊是破舊了點,但基礎的設施都算齊全,門口有便利店,便利店隔壁是一間水果店。
水果店里沒有什么高大上的裝修,因為天沒黑甚至連燈都不打開。
冬日正是砂糖橘的好時節。
他在用木板支起的簡陋的砂糖橘攤前見到了多日不見的人。
林殊止將砂糖橘一個個收進紅色塑料袋里,只有一個背影對著街面。
天色已經有點昏暗了,陳穆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但想來應該是很專注的。
陳穆的車已經停下很久,安靜地藏在街角一隅。
林殊止挑好水果掃完了付款碼,走到店外的路燈下才被看清全貌。
變瘦了,從側面看單薄得像一片紙,眼底也浮著淡淡的青色,低著頭也不知在思考什么。
陳穆胸口處忽然像被堅硬如鐵絲的東西戳了下,細密的刺痛感閃過一瞬。
林殊止過得并不好。他想。
他眼看著人在他視野里越來越大,忽然就在某一個地方停下。
陳穆循著林殊止的視線看去。
地上有只很胖的三花貓。
林殊止在它面前不到四十公分的空地上蹲下,從衣袋里摸出一根貓條。
三花似乎餓了很久,貓條還未撕開便用爪子勾著林殊止的褲腿撒嬌。
陳穆看得心頭一緊。
若是流浪貓,不慎抓傷是需要打狂犬疫苗的。
貓條喂了還不到一半,有人突然從林殊止背后竄出來。
陳穆認出來那是剛才的水果店老板。
角度問題,林殊止仰起頭后他只能看到這人微微上揚的嘴角。
也不知在跟水果店的老板說什么,陳穆一直盯著他的嘴型看了好久,極力地想進行辨認,結果等到人家話也說完了往小區門口走時還沒回過神來。
這天以后陳穆便像中了邪一般,總在下班后“不小心”開岔路來到這一帶附近。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