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程度他怨恨陳穆的不守信用,也怨恨那人肆意用惡劣的想法抹黑他的為人。
但總歸這是一場屬于他自己的漫長的脫敏期。與誰都沒有關系,他又不能用刀子抵在陳穆脖子上逼著他合作。
算是他眼瞎看錯了人。
小時候的陳穆,又怎么會是長大后的陳穆呢
他喜歡小時候在林家門口和畫室幫助過他的鄰家哥哥,喜歡大學時依舊光彩奪目樂于助人的陳穆學長。
唯獨不喜歡現在的這個。
漲破的氣球該被修補好不再泄露,林殊止覺得,他該走出來了。
萬黎坐在對面已經完全醉了,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說些什么。
“那個傻逼”
“我幫你”
幫你
她聲音越來越小,小到林殊止聽不見。
他只好湊下頭去聽。
這下聽見了。
萬黎說“罵死他。”
林殊止愣了愣,轉而笑道“好。”
一頓火鍋吃下來四五個小時,林殊止將萬黎搬到沙發上安置好再抬頭看掛鐘,已經入夜很久。
當然不能放任萬黎就這么睡在他家,林殊止撥了萬黎助理的電話,讓人來帶走她。
經歷了下午的事情無論如何也不敢亂來,他就怕門口有狗仔守著偷拍,一出門就被人抓個正著。
雖然他們的確什么也沒做,但互聯網的事誰說得準,他是無所謂,但萬黎不可以。
萬黎的助理在半個小時之內就來到將人帶走,林殊止跟在后面確認沒有遺漏東西后終于關上了門。
他家因為萬黎的到來短暫地活了過來,萬黎一走又重新恢復成一貫的冷清。
零點已過,遠處的郊區傳來隱約的煙火爆鳴聲,時強時弱,只聞其聲不見其影。
喝了酒今夜該會好眠,林殊止臨睡前許了個新年愿望。
希望夢里不要再見到陳穆了。
有明文規定市中心不允許燃放煙花爆竹,深夜十二點,陳穆居住的高級公寓萬籟俱寂。
冬夜很冷,他試圖入睡一小時后無果,便靠在陽臺的欄桿上抽煙。
平常只有應酬場合才會抽上一些,不知怎么今天就犯了煙癮。
手機被放在不遠處,一直處于熄屏待機狀態。
沒有任何新消息進來,他已經盡量將看過去的頻率調節成兩分鐘一次。
遠處是黑茫茫一片,云壓得很低,夜空中找不到能聚焦的一點。
陳穆依舊對白天時看到的那張照片耿耿于懷。
為什么偏偏是今天這個跨年夜有客人
為什么派出去的人十點半時傳來的消息還是萬黎沒有離開林殊止的家
什么樣的客人會留宿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大半夜能做什么
陳穆越想越清醒,清醒中還有一股沒來由的惱怒。
他不該生氣,林殊止嚴格來說并不是最優質的合作對象,他有很多的選擇,不一定非得就在這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一支煙燃到盡頭,他從褲袋中摸出打火機和煙盒,準備再燃一支。
他摸錯了袋子,煙盒與打火機在另一邊,他摸的這邊裝著一塊邊緣平直的硬物。
最近陳家老宅進行了一次大掃除,翻出很多閑置著沒有用的東西,其中有很多是陳穆讀書時的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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