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再說出一個字。
等他又吐完一輪回到床上時,陳穆卻沒回到沙發上躺下,而是坐在他床邊。
“你要這樣坐一晚上嗎”林殊止不想同他面對面,可他一側臥頭就發暈,只能保持著正臥。
陳穆沒有說話,林殊止又催促他走開“你這樣我睡不著。”
陳穆“我也睡不著。”
林殊止才不在乎他怎樣。
陳穆若有所思“我們來聊聊吧。”
“不想。”大半夜的即使睡不著,他也實在不想應付陳穆了。
陳穆“你知道那粥鋪的老板是誰嗎”
“”
提到粥鋪林殊止就有些來氣,并不想理他,但卻不自覺地回想起僅有的幾次去那吃飯的經歷,似乎除了一個大叔和一個上了小學的女孩兒外就沒再見過其他人了。
“那是我母親。”陳穆說。
林殊止呼吸停滯住了。
陳穆在和他說起那些藏在寶石紙條下的往事,林殊止只窺見了一次,從當事人口中說出又是別樣的感覺。
“我母親在我十一歲那年離開了,但不是去世了,是被我父親逼走的。”
“她走的那天沒什么特別的,一句話也沒留給我,就這么走了。”
“我知道她過得不開心,所以幫了她一把,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嗎”陳穆問他。
林殊止沉默不語。
“我替她,把父親書房里的監控總開關關閉了。”陳穆一字一句道。
“你被發現了嗎”林殊止終于給予了回應。
“當然。”陳穆看起來不太在意,“我父親把我打了一頓,但是沒關系,因為我母親不需要再承受他的暴力了。”
“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其實這件事我和你說過的,當初用的是我朋友的名義,我以為你會聽懂,但那次你睡著了。”陳穆緊接著道,“原本這些事我已經想好不會告訴任何人,但我想讓你參與我以后的人生,所以這些事,都是要告訴你的。”
林殊止胸口發悶“我說我要參與了還是我說我想聽這些了”
“想不想聽是你的事,說不說是我的事。”
林殊止本不欲再多說,閉眼假寐時卻忽然想起了今天的晚餐出自粥鋪,糾結過后他還是問“那你今天見到她了嗎”
陳穆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誰,搖了搖頭,面上卻不顯遺憾“其實這么多年我都沒有與她正式見過面。”
“我今天過去的時候,看見墻上貼了妹妹的獎狀,她和她的女兒應該是過得不錯的。”
“人不一定要存在于眼前才會心安。我不需要見她,她也不需要見我,我和她之間維持著現在的關系就很好。”
林殊止“放在我與你之間也是一樣。”
“這不一樣。”陳穆立即反駁,又柔聲道,“小時候留不住的人就留不住了,但是現在我想盡力挽回你。”
林殊止不記得自己是怎么睡著的了,只知道醒來的時候一切都像從未發生過。
他和陳穆很少有那么默契的時候,竟然都對前一晚的對話絕口不提,但他卻實實在在地知道了陳穆未曾讓他知曉過的那些年少時的事。
陳穆將陪床進行到底,每天準點來不準點走,就和熱愛上班的年輕打工人一樣。
兩周后林殊止出了院,陳穆恰好碰上開會無法到場接他,便派遣了最常用的司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