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弦的動作停了下來“陸老師。”
前段時間閑來無事,顏倦把家里的吉他拿了下來,一個人在家待著無聊就拿出來彈了一會兒。
陸策洗了手走過去,一手撐在沙發扶手上,捏了捏顏倦的脖子“舒服點了嗎”
“我今天都沒去店里。”顏倦半真半假地嘆了口氣“怎么辦,陸老師現在嚴重影響我賺錢。”
陸策笑笑,直起身走進書房,沒一會兒拿了兩張銀行卡過來。
“這張是我的工資卡,”陸策把卡遞到顏倦手上“這張是存款,里面具體有多少我沒特別記過,兩張的密碼都是你的生日。”
顏倦大大方方地接過銀行卡,目光落在陸策的手上,陸策的手比顏倦的大了一圈,不像顏倦的手指那么纖細,骨節分明,顏倦舔了舔下唇,又想起他夾著粉筆時的樣子。
“陸老師會彈吉他嗎”顏倦往后靠在沙發靠背上。
他這問題跳的太快了,陸策愣了一下“不會,之前挺想學的,但是一直沒抽出時間。”
顏倦揚了揚手中的銀行卡“既然陸老師交了學費,想不想學吉他”
陸策沒辦法拒絕顏倦的任何要求,進房間換了身家居服,盤腿坐在沙發前的小地毯上。
“想學什么”顏倦問。
陸策沒怎么猶豫“上次在半醒,你彈的那首。”
顏倦一只腳踩在沙發上,另一只腳垂在陸策身邊,聞言抬腳不安分地磨蹭陸策的腿“沒想到這么久了陸老師還記得。”
陸策一把捉住他的腳腕,笑了“和你有關的事怎么可能不記得。”
顏倦傷疤還沒怎么好就忘了疼,隨時隨地撩撥人,他自己沒個顧忌,陸策卻必須考慮他的身體,吻了一下他的腳腕,一整晚沒再給他瞎撩的機會。
在家里躺了一天,第二天顏倦總算覺得沒那么累了,吃過早飯開車去了齊煊的紋身店。
齊煊的店面開在一個極有個性的巷子里,這幾年店面不斷擴大,買下了連續四家店面,掛了一個比“半醒”還大得夸張的招牌。
雖然是工作日的上午,但是店里已經有幾個客人在做紋身了,紋身機發出嗡嗡的聲音,顏倦剛推開門,聽到這聲音雞皮疙瘩立馬起來了。
前臺的小妹妹頭一次看到長得這么好看的男生,眼睛一亮迎了過來“您好,請問是要做紋身嗎”
“找我的找我的,”齊煊打了個哈欠走過來,搭著顏倦的肩“走,里面說。”
店里紋身師多,齊煊現在基本上就是一個甩手掌柜,他接的活要么是開價高,指名道姓要他來的,要么是托關系求著他做的。
“你想好了,真要紋身”齊煊點了兩杯咖啡放在桌上“我勸你再好好想想,這話跟別人我不說,但對你我得說實話,挺疼的。”
兩人從小就認識,齊煊了解顏倦,嬌生慣養,事兒精,怕疼的要死,他說想紋身,齊煊絕對是頭一個跳出來反對的。
顏倦在陸老師的監督之下很長時間沒喝過咖啡了,端起面前的拿鐵喝了幾口,挑眉問“你怕不是擔心我付不起錢吧”
齊煊沒想到顏倦能說出這話來,“嘿”了一聲,正要拍桌子發作,只見顏倦從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上,食指在上面點了點。
“我現在可是有人養著了,”顏倦一句話聲音拐了好幾個彎“想刷多少直接刷就是了。”
齊煊盯著桌上那張再普通不過的銀行卡,反應了半天“你他媽是打著紋身的幌子來秀恩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