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窗外天色已經黑了,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
白熾燈由一根電線吊在空中,風從窗戶縫隙吹進來,線晃、燈就跟著晃。
撲鼻而來的是刺鼻的汗酸味,緊接著是濃郁的頭油味和煙臭味,所到之處都染上了一股難以輕易散去的油膩感。
東子向著床榻撲來,像是一只饑餓已久的動物,迫不及待地瓜分著搶來的食物。
直到他猴急地脫了褲子,動作才忽然停下來了。
黎希娣明知故問“怎么了”
東子的喉結滾了滾,面色窘迫。
“沒事,別緊張,慢慢來。”黎希娣聲音輕輕柔柔的,“你是太久不做了吧一激動就容易這樣”
東子的一張黑臉頓時紅得像熟透的李子似的。
“不然你再試試”黎希娣伸手,幫東子脫褲子。
“你別碰我”被黎希娣一摸,東子就覺得自己剛攢了點的感覺瞬間一瀉千里。
做男人快四十年,他這輩子就在縣城里花一百塊錢和路邊游走的站街女搞過一次,那次也是這樣,有感覺卻“站”不起來。
后來,他嘗試看過幾部日本片,情況卻依舊不見好轉。
但他一直不敢對外聲張,甚至不敢去看病。
一方面是因為沒錢,而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認為這方面的能力就是男人的尊嚴、臉面和地位。
他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他已經因為眼睛被人看不起了,這方面必須強
至于女人,女人就是個證明他牛逼的擺件,最好是所有人都得不到的寶物
東子臉上掛不住,狠戾的目光就盯上黎希娣了“怎么,你這方面很在行”
黎希娣聽東子這么講倒是有些意外,這破地方連個女人都沒有,男人居然還有貞女情結,于是搖頭實話實說“不,和男人我是第一次。”
說完,黎希娣發現自己這話和筱筱臨進門前那句有些異曲同工之妙,頓時感覺古怪。
東子顯然是不信的“你騙傻子呢,就你這長相,不得天天巴結著那些貪官污吏和奸商要不是老子把你買回來,不知道你這會兒正在誰那兒挨cào呢”
東子啰啰嗦嗦說了一堆不入耳的臟話,黎希娣也不惱,就聽著他說。
要說東子這種人,黎希娣覺得自己“上輩子”見的實在是太多了。
骨子里自卑、性格尖銳、有被害妄想癥、喜歡惡意揣測別人說話。
你順著他,他覺得你虛情假意;你不順著他,他覺得你瞧不起他。
這種人知道自己條件差,所以眼光往往比天還高,因為他們想靠找個好一點的對象證明自己特別牛逼。
所以,東子家哪怕家徒四壁,也要花最多的錢買最貴的自己回來。
和這種人相處,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