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小女生回來的席間,被喚作朱姐的美女回到椅子上坐下,并再一次看向黎希蒂。
她將眼前人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原本她是不該多嘴的,但見黎希蒂面對“下海”二字如此坦蕩,甚至臉上連一絲猶豫的表情都沒有,她實在是有些好奇,遂忍不住問“值得嗎”
黎希蒂看向朱姐問“什么”
“你繼父又不是你親爹,他給你做再多的許諾也只是許諾,但你現在要為了黎萊娣所做的事可都是即將發生的真事。”
“確實。”黎希蒂應著。
如果她只是黎萊娣的四姐黎希娣,她絕對不會以身入局營救黎萊娣。
因為,黎希娣這個身份和黎家的關系就像是林黛玉和賈府的關系。
林父一死,林黛玉帶著家產投靠賈家,賈家花人家林家的錢,最終也沒落人家林黛玉的好。
黎希娣亦是如此,她的親生父親去世太久了,名為“張秋”的人脈早就是黎珩的人脈了,黎家又有誰還會把她黎希娣放在稱上
不過是礙于臉面,不想落一個“過河拆橋”的口舌罷了。
等黎珩真發達了,頂多是在富余之下分她點邊角料,絕對不會像對待親生兒女一樣好。
但如果黎希娣這個身份現在因為“下海”而被人發現,黎家是絕對不會為她擦屁股的,反倒是會立刻割席撇清關系,甚至直接將她趕出黎家。
但問題是,如今的黎希娣是黎希蒂。
她不是過去的那個女生,自然不會用那個女生的身份思考。
如今的她有任務在身,無論任務背后的系統是真是假,但大腦既然能做這樣的指引,說明冥冥之中萬事萬物自有解法,這就是一條她必須走的路。
這條路她倘若不走,就要面對失憶癥越來越重的結果,她遲早會變成一個傻子,橫死接頭;而這條路如果她走了,雖然不好走,但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說到底,從“他”來到這幅身體中的那一刻,無論她到底是“他”還是“她”,是靈魂還是人格,都已經沒有了退路。
到頭來,早死晚死都得死,既然陽關大道走不通,那就在獨木橋上向死而生吧。
出去的女生很快帶著兩個壯漢回來。
壯漢歸還了黎希蒂的通訊設備,朱姐則來到她面前亮出二維碼道“我是小北的遠房表姐,比你大半歲,你叫我朱姐就好,有事常聯系。”
之后,黎希蒂被兩個壯漢帶走上了一輛suv,其中一名壯漢開車,另一名壯漢和黎希蒂坐在后排。
車子在錯綜復雜的郊區小道上穿行,很快就上了高速,行駛了估摸一個半小時后,在靠近北越市的位置下了匝道,又行駛了大約五十分鐘后,在一堆盤根錯節的自建民房中央停下。
兩名壯漢帶著黎希娣下車,摁下其中一間民房的門鈴,很快便有一個中年女人出來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