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輕飄飄的“難怪”兩個字好似什么都沒說,可聽在容易自我內耗和極度自卑的人耳朵里,卻像是什么都已經說盡了。
尤其是說出這兩個字的人是她在內心深處最羨慕的帥哥美女們,被這樣諷刺,甚至比被直接說她丑還要讓她們難受。
小甜妹的耳根子瞬間門變得通紅,不爭氣的眼淚也涌了上來。
“快點說吧,后面的人還等著呢。”男老師撒開小甜妹的下巴,轉頭看向黎希蒂道,“需要我替你開口嗎”
黎希蒂則看向對面已經哭成淚人的小甜妹道“她知道她自己的劣勢是什么,她已經很自卑了,沒必要再把傷口撕開了。”
“這可不一定。”男老師反駁黎希蒂,“越自卑的人越容易傲慢,丑人多作怪這句話可不是空穴來風,說不定等她還清了負債扭頭上了網,一邊繼續當著網絡白富美,一邊抨擊你這種類型是服美役、討好男人的結果,站在政治正確的高地狠狠地踩你一腳,不管你信不信,這種人我們見多了。”
“”黎希蒂說不出話,因為人性確實很復雜,小甜妹或許不是這樣的人,但總會有這樣的人存在。
“所以,別想著幫她,說不定她轉頭就會反咬你一口。”男老師冷漠道。
“我不是幫她。”黎希蒂很平靜道,“我只是覺得能說的她都知道,我沒什么可說的了。”
“那好,既然你不想說,那讓她來說。”男老師也不強求黎希蒂非要說點什么,他轉頭看向小甜妹,聲音冷了些道,“該你了,說她。”
“我我”小甜妹也做不到開口指責黎希蒂。
“你也跟我玩這套,是吧”見小甜妹也跟自己對著干,男老師并不著急,他掏出手機查了一下小甜妹的資料道,“陳哈尼,2003年12月2日出生,今年是20歲,欠了愛我貸31萬,其余貸款軟件負債未知,每個月光是要償還愛我貸的利息差不多就是3000元”
“”小甜妹一聽,眼淚頓時如同豆大的珍珠一般砸落在地上,可即使被男老師上了“強度”,她還是不肯開口指責黎希蒂。
“你不開口無所謂,就你這卸了妝的長相,你也就只能修修圖活在小紅書和微博里面了,見光就死,做帶貨主播都沒戲。”男老師瞥了眼黎希蒂道,“你和她不一樣,她卸了妝依舊能打,個子也高,你護著她那你就等死吧被爆通訊錄,被告訴你全家老小你欠錢不還也沒事,是吧”
說到這里,男老師看向旁邊幾位男生笑著道“我倒是好奇了,如果讓你過去的老同學尤其是那些大美女們知道她們班上曾經這位不起眼的丑逼為了營造美女人設,去貸款、去裝白富美、去在微博小紅書上營造完美人設受人追捧,她們嘲笑的聲音能有多大聲”
此言一出,一直不肯開口的小甜妹仿佛受到了刺激似的,身體不自控地抖了起來。
一旁的黎希蒂頓時瞇眼看向面前的男生,眼底多了幾分打量。
通過人物的行為分析成長環境和原生創傷是傳銷一類組織洗腦和馴服他人必備的技能之一,顯然,這些男生應該都接受過類似的培訓。
而且,或許是眼前的這幾位男生接觸過太多女生的關系,他們已經不止能通過細微的動作分析出小甜妹的原生創傷,甚至能具象化到某一個令女生們痛苦的情節,真可怕。
可即便難受得無法自控,小甜妹也始終沒有指責黎希蒂一句,她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角,低著頭,咬著嘴巴,任憑眼淚如何流淌,也不肯發出一點聲音。
眼見著小甜妹實在吐不出什么有用的內容,再上“強度”只會令她崩潰,一旁另一個男生不得不主動出面安慰,而負責挑撥離間門的那名男生也不得不轉頭看向黎希蒂,試圖在她這里尋找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