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瑯看向溫見雪,道“據我所知,市面上的辟谷丹都放了一種名叫天星草的藥材改變味道,但你所說的不損藥效是不可能的,要想煉出好的丹藥,藥材多一分不可,少一分不可,天星草只是損害辟谷丹藥效最小的藥材。”
溫見雪聞言,思考片刻,道“購買辟谷丹的人不知道辟谷丹被損害了嗎”
謝瑯道“知不知道有什么關系,話語權不在購買者手里。更何況,只是犧牲些藥效換味道,大部分人想來都很樂意。”
溫見雪想也是,如他一般,是肯定吃不了這么苦的辟谷丹,犧牲一些藥效換味道,自然樂意。
至于那一小部分不樂意的,估計就是如謝瑯這種人,特別能吃苦。
“世間萬事萬物都是如此,要想獲得一些,必然失去一些。”
謝瑯朝溫見雪看來,陰郁蒼白的臉上浮現甜得過分的笑容。
“你問我這些事,是煉出辟谷丹,嘗到它真正味道了好吃嗎”
溫見雪
熟悉的謝瑯又回來了,白天對他好,絕對是幻覺。
溫見雪真想把吐出來的辟谷丹塞謝瑯嘴里,叫他明知故問,揶揄自己。
溫見雪有賊心沒賊膽,他在心里想等你拿著藥材請我煉丹時,我煉出丹藥,不全給你,中飽私囊一部分,讓你虧死
溫見雪心里如此想著,覺得謝瑯就是他的私人小金庫。
溫見雪看謝瑯眼神變了,他沖謝瑯禮貌一笑,轉身離開。
謝瑯被溫見雪那一笑晃了眼,失神幾息,他來到庭院,打了盆冷水,捧起冷水撲臉。
冷水打濕臉頰、脖頸、衣領,謝瑯頭腦清晰許多,他扯開濕漉漉的衣領,飽滿喉結輕輕上下滑動了一下,拿出一張毛巾擦去冷水。
奇怪,他為什么會因溫見雪一笑失神說起來,在白日里,他也為夏驚蟬藥鋪醫修接近溫見雪而感到不悅。
難道是身體出現了問題
莫名其妙變回原型時,謝瑯便猜到自己身體出現了問題,但后面幾日都沒莫名其妙變回原形,他便沒有去看病。
謝瑯并不怕在看病時,被人發現半妖的身份。
他如今保持著人形,除非修為深厚且醫術高明的醫修,否則很難發現他半妖身份。
他不去看病是手頭錢緊。
距離麒麟閣售賣修復經脈的玉髓液只有一個月零幾天了,而他錢還未湊夠,還差兩萬中品靈石。
因此,當務之急是賺錢。
其他事一律往后推,不論是折磨溫見雪,還是身體問題,亦或者是解決武徐州幾人。
天快亮了,秋風蕭瑟,謝瑯身影被房間內散出的火光拉得很長,他清洗好毛巾,晾在走廊上。
溫見雪返回廚房,打算重煉辟谷丹,好巧不巧,他買了天星草,倒是能煉出市面上相同的辟谷丹。
因著是自己的儲備糧,溫見雪花了三天,一口氣煉了整整二十枚才收手。
本來是煉了二十一枚,中途餓了,溫見雪吃了一枚。
辟谷丹質量照例頂好,只是被天星草削弱了藥效。
溫見雪把辟谷丹分兩個瓶子裝好,頭昏腦漲地走出廚房,煉丹太費神,他體內靈力都被消耗殆盡,很累,特別累。
溫見雪覺得自己被抽空了。
溫見雪晃晃悠悠走到房門口,正欲推門,發現房門上貼了張紙。
溫見雪湊近一看,紙上寫了一行字。
住所內有防御陣法,無必要,勿出門。
溫見雪瞧出是謝瑯寫的,恐怕是怕他出門碰上武徐州幾人。
溫見雪昏昏沉沉地想,謝瑯又開始對他好了。
不對。溫見雪終于意識到,謝瑯不是對他好,是怕他死了,沒人給他免費煉丹,借出去的錢也打水漂。
溫見雪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