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與這世界上所有的壞人一樣,蘇若寧的前夫和婆婆之所以敢行兇,一是仗著出其不意,旁人沒有防備。二就是靠不要臉。
而這人就如同紙老虎,初看威風凜凜,但若是被戳穿了,也不過那樣。
“什、什么外人,這是我兒媳婦。”
天韻山莊是高檔小區,連帶著保安也是身強力壯,有一定基礎的年輕人,此刻擰起眉來,頗有幾分厲色。
“是兒媳婦也不行,沒經過業主允許,哪能堵在人家家門口”
“兩位,請和我到保安室來一趟吧。”
“對了,你們是怎么進來的”
借口送外賣,又軟磨硬泡,給某個相熟的保安發了紅包,好不容易溜進來的母子兩人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
保安這就知道了,立刻將人帶走。
臨走時,蘇若寧的表情很不妙,保安們也有些忐忑。
顯然,無論最終結果如何,他們沒有經過業主的允許放人進來,想來查清之后一個處分是要吃定了。
真晦氣。
保安帶走了人,周圍聽到了動靜前來看熱鬧的鄰居們也沒理由再留在現場了,或許是意識到自己只知道吃瓜不太地道,一些人默默地轉身關了門。
寧宿將小姑娘重新遞給了蘇若寧。
抱著軟乎乎的女兒,蘇若寧長舒了一口氣,像是渾身的力氣都卸了下去。
寧宿明智地沒有打擾這對母女,半晌,等蘇若寧緩過來,才朝他道了謝。
“請問你是”
對于寧宿這個唯一伸手的好心人,蘇若寧只有感激的份,只是她現在剛剛緩過神來,驚魂未定,也難以擠出客套的笑容來。
“我叫寧宿,是今年公考的考生。”
到底是不速之客、不請自來,輪到自己自我介紹了,寧宿反倒是i人屬性大爆發,猶豫了一下,才道。
“聽說您教學教的很好,是我一位朋友介紹我過來的。”
蘇若寧察覺到了寧宿話語中有隱藏的部分,但不以為意,順著寧宿的話來講“不知是哪位朋友呢”
寧宿沉默片刻。
他完全沒想過蘇若寧會問這么細
在糾結著說實話還是編個名字之間,他還是選擇了迂回一下“就是您昨天在咖啡館教過的那只鸚鵡。”
蘇若寧“”
寧宿坦然回視。
都是妖怪,怎么不算是朋友呢
或許是有伸出援助之手的這份情誼在,蘇若寧雖然覺得寧宿給的理由有些牽強,但仍然沒有刨根問底。
她思考了一下,將女兒先交到寧宿手里“麻煩你先幫我抱一下,我先處理一下手頭上的事。”
由于身邊沒有可信任的人,再加上寧宿剛施了援手,又來意清晰,蘇若寧沒有怎么糾結地就將貝貝遞給了寧宿。
“上課的話可以,但是得等等。”
“好。”
寧宿很快就看到了這位蘇老師骨子里雷利風行的一面她先是和物業和安保聯系,投訴了不稱職的保安,又報了警。
而后,她撥了一個電話回家。
家中的母親見到是她打來的,接了電話,開口就問“你和貝貝她爸和好了沒”
“親家母說是帶了禮物去找你,有忙讓你幫。都是一家人,你可別鬧脾氣。”
蘇若寧原本已經落下去的火氣,瞬間躥了上來。
她耳畔已經浮想起了母親在她離婚之后絮叨又啰嗦的抱怨“這女人離婚了怎么能行,又帶個小的,怎么找下家啊”
“我看貝貝她爸挺好的,要不你服個軟”
從頭到尾,母親的焦慮如影隨形,附著在蘇若寧生活的每一個角落。
起初,蘇若寧還覺得是母親因為時代限制,思想老舊,到了現在,她已經是一句話都不想再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