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維希嘆氣“是啊,但誰讓我有個不省心的弟弟呢。”
雪萊注意到他臂彎里不停掙扎的拉斐爾,他像是喝了不少酒,酒精的作用讓他紫羅蘭色的眼瞳變得模糊迷離,微寒的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酒氣,但也隱隱約約能聞到他身上甜膩的香氣。
晚上的宴會結束后雪萊就沒見到拉斐爾,他還以為拉斐爾是和圣座回梵蒂岡了,沒想到他居然跑去巴別塔喝酒
聞到空氣中的酒氣,雪萊不可思議地睜大眼“他晚上才在圣座面前發誓要出家,結果轉頭去和人喝酒,還醉成這樣。”
雖說修士也能飲用葡萄酒,但醉成這樣真的有失體統,雪萊有些恨鐵不成鋼,天知道他多渴望去梵蒂岡做修士,這人能得到圣座的青睞卻這么不當回事。
聽到敏感的字眼,拉斐爾發起酒瘋來“出家誰要出家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他的皮膚冰雪般的素白,兩頰因飲酒后泛出胭脂般的紅潤,滿臉酩酊之色,神情中透出隱約的瘋狂氣質。
路德維希溫柔地順他的背,安慰道“出家也沒有不好的,只是不能結婚而已,有哥哥在,你想當紅衣主教,甚至以后想當教宗都沒問題。”
“我不想當紅衣主教,也不想當教宗,我只想要oga的信息素,給我信息素”
“呵呵,那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再讓你沾上任何oga的信息素。”
拉斐爾突然捂住臉,受傷似的喃喃低語“我生來是做什么的我真不明白把我生來是做什么的,討厭,討厭他,也討厭你”
他的頭發和脖頸處都沾有從外面帶進來的雪片,室內的溫度使雪片融化凝結成水珠,蒼白的長發濕漉漉地黏在他瘦削的臉龐,失神的雙眼哪有半點嫵媚的神韻,根本不像那個在庭院里喂貓的男人,簡直像個可憐迷茫的孩子。
即使不知道他為什么發瘋,雪萊的心還是因為那慘兮兮的呻吟抽動了一下,甚至想上前好好安慰他。
但有人的動作比他快了一步,路德維希抱住自己的弟弟“你生來就該是做我弟弟的。沒關系的,不結婚也沒關系的,無論以后哥哥住在哪里,我都會在家里給你留一個房間的,時刻給你準備好你最喜歡的草莓蛋撻。我們是最重要的家人,哥哥永遠愛你,我們永遠住一起,永遠不分開好不好”
真是感人的兄弟情。
雪萊羨慕地看著這對相擁的兄弟,為他們的兄弟情感動得熱淚盈眶。
但不知是聽到什么敏感字眼,拉斐爾敏感的神經瞬間分崩離析,他猛地抬起手“閉嘴,賤人”
“啪”
凜冽的耳光猝不及防地抽在路德維希的臉上,毫不留情。
路德維希伸手摸了摸打歪的臉,稍長的黑發擋住他的半邊臉,湛藍的瞳孔里看不出多余情緒,平靜得像沒有一絲波瀾的湖面。
雪萊驚叫出聲,下意識地上前關切地詢問道“你,你沒事吧”
路德維希沒有搭理他,只是沉默地看著坐在沙發上身體不停顫抖的拉斐爾,他身上那股溫和的氣息驟然消失殆盡,眼神是毫無波動的幽深。
拉斐爾發出急促的喘氣聲,消瘦蒼白的面孔上隱約帶著幾分瘋狂的氣質,眼中透出刻骨的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