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瑪蒂爾達的房間后,拉斐爾重新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女仆安妮跟在他身后送他出門。
等到要下樓時,拉斐爾突然在原地站住,安妮也隨他停住腳步。
“打我。”
拉斐爾看向安妮,突然提出這樣一個怪異的請求。
“啪”
響亮的耳光頓時抽在拉斐爾的臉上。
白皙的臉肉眼可見地紅腫起來,拉斐爾試探性地用手指碰了碰,疼得他連忙收回手,眼神幽怨地看向安妮“有必要那么用力嗎我跟你沒仇吧”
安妮的態度非常恭敬“是少爺您讓我打的。”
“那哪天我讓你殺掉我呢”
安妮想了想“我的任務是保證您的人身安全,同時滿足您的一切命令,您讓我殺你的指令與前面的保證人身安全的任務要求相沖突,恕我不能從命。”
拉斐爾眼神古怪“你們梵蒂岡的人都是這樣古板嗎真沒意思。”
安妮笑起來“您以后也是梵蒂岡的人,聽說您要回家,圣座冕下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聽她談起教宗,拉斐爾笑容收斂,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安妮,轉身下樓。
安妮對他冷漠的態度不以為然,她朝拉斐爾的背影做了個宮廷式的屈膝禮,恭送他離開。
看到拉斐爾下樓時,一直焦急地等在客室里的雪萊連忙上前“怎么了夫人的病沒事吧”
等他看清拉斐爾臉上的巴掌印后,他驚呼出聲“你的臉”
雪萊眼神擔憂地看向拉斐爾的臉,只見他臉色蒼白,眼眶有些發紅,左邊臉更是印上紅腫的巴掌印,因為皮膚白,顯得愈發明顯,形容狼狽不堪。
拉斐爾摸摸自己已經腫起來的半邊臉,眼神哀傷道“母親她本來就在生病,看到我她自然心里更煩,我果然不該湊到她面前刺她的眼。”
雪萊皺眉“那也不能打你出氣,這都腫起來了,我去給你拿冰敷一下。”
不等拉斐爾說什么,雪萊急匆匆去廚房準備冰敷的工具。
拉斐爾看著他忙碌的身影,眼神微微閃爍了一瞬。
等到他把冰敷的工具都拿來后,兩人坐在沙發上,拉斐爾冰敷他腫起的臉,雪萊坐在他身邊,大約也不知道該勸他什么,手足無措。
客室里只打開一盞壁燈,昏暗的燈光似乎讓眼下的場景增添幾分曖昧,雪萊握緊雙手,手掌心汗津津的。
反倒是拉斐爾看出他的不安,輕聲安撫道“沒什么,過幾天就消腫了,我只是心里有點難過。”
雪萊忍不住問道“她以前是不是經常打你。”
拉斐爾苦笑“我不是她的親生孩子,她不喜歡我也是很正常的,但我是真的想把她當成自己的母親”
他蒼白的睫毛抖了抖,表情像是要哭出來似的,但在注意到雪萊擔憂的眼神后,終究還是努力地揚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