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初陽初升,金光萬道,為古色古香的重陽宮渡上了一道金邊。
“尹師兄,尹師兄,你在房間里面嗎?”一個身穿普通青色道袍,手中提著一柄鐵劍的小道士踏著陽光而來,站在竹林木屋外喊道。
房間內,蘇瑾在床上伸了一個懶腰,翻身跳到門前,抬手開啟了木門:“怎么了?”
“掌教命人敲響了青銅鐘,召喚所有同門師兄弟前往萬壽殿,我來特意通知師兄你一聲。”小道士逆著光,笑吟吟地開口,露出八顆潔白牙齒。
蘇瑾隱約間記得他叫福生,其余的就再無了解了,于是就安靜地跟隨在對方身后,跨越過一座座古樸宮室,來到占地面積最廣的萬壽宮前。
此時,萬壽宮內已經站滿了影影綽綽的人影,蘇瑾搭眼望去,心中估測,少說也得有三百之數。
“今日召喚大家過來,是想要宣布一件大事。”衣著青色打底道袍,外罩黑色搭褂,頭戴一枚束發木冠,臉頰清瘦莊嚴的中年道士站立于祖師像前,面對三百弟子,朗聲開口。
蘇瑾混跡在人群中,不斷打量著這位幾乎被后世神話了的丘處機掌教,自己名義上的師傅。
“從今日起,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二代門人都會以考核的目光觀察所有三代弟子,預備在一年之內選出掌教大弟子,為副掌教候選人。”丘處機道。
此話一出,整個萬壽宮的氛圍瞬間爆炸了,各種各樣雜亂的聲音涌動如潮。
三百多名弟子在不斷交頭接耳,其中有不少人一會兒望望蘇瑾,一會兒又望望趙志敬。
在所有三代弟子之中,論武功,論聲望,屬這二人最強,那么這所謂的觀察期,重點也肯定會放在他們兩個身上。
“肅靜!”全真七子之一的馬鈺喝聲開口,全場三百人頓時身軀一顫,安靜了下來。
“誰有什么疑問,可以一個個的來說。”丘處機道。
“敢問掌教,考核的主要內容是什么?”趙志敬拱手問道。
“立言,立德,立功,誰表現的最優異,成績就最優良。若是所有三代弟子都無優異,則側重取決于武功和品德。”丘處機道。
趙志敬默默頷首,轉目望了蘇瑾一眼,眼眸中布滿戰意:這個人,就是攔在他掌教路上的最大絆腳石。
看你大爺呢?
蘇瑾反瞪了他一眼,明顯感受到了他的敵意,心中頓時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王重陽留下的這份“遺產”確實很豐厚,但是他有任務在身,著實是要不得啊!
否則的話他怎么滿足小龍女的心愿?就算是他想要做“臥底”,全真七子能答應嗎?這些如狼似虎的師兄弟們能答應嗎?
別說是當什么掌門了,還是趕緊脫離全真教為妙。
這方枯井,并非他的蒼穹。
“好了,今日的晨會就到此為止。”祖師像前,丘處機望著蘇瑾道:“其他人先出去,平兒,你留下。”
若非這番話是他看著自己說的,蘇瑾都沒有反應過來這聲平兒叫的是自己,頓時心中一凜,打起了十分精神,唯恐在這全真掌教面前露出什么馬腳。
“純陽功練的如何了?”目光溫和地望著自己的這位大弟子,丘處機詢問道。
“回稟恩師,進境尚可。”蘇瑾惜字如金。
“那就好,好好修行吧。”丘處機來到他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趙師兄的心性,不太適合做掌教……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