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夫,你說你又打不過阿娘,每次都和她吵這么兇干嘛?”傍晚時,三七抱著一個枕頭坐在孟婆莊的門檻上,望著正在雕刻一塊木頭的蘇瑾道。
“呼……”蘇瑾對著手中的圓形木頭吹了一口氣,將其放在了一旁的小木盒里,此時木盒中已經堆滿了一模一樣的圓形木頭,剛好是一整副象棋:“你以為是我想和她吵啊!并非如此,是你阿娘腦子有坑,非要找我麻煩,她又不是我媳婦兒,我能讓著她嗎?不能!所以我才是有理和正義的一方,你阿娘那就是無理取鬧,一身的臭毛病!”
三七:“……”
這句話,莫名聽著耳熟。
貌似不久前,阿娘也如此說他來著。
晃了晃腦袋,將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甩走,三七突然望向了蘇瑾身旁的木盒子:“蘇大夫,這八百里黃泉毫無綠色,你手中的木料從哪里來的?”
“哦,我把你阿娘的梳妝臺后面給掏空了。”蘇瑾隨口說道。
三七的小眼睛頓時瞪成了溜圓。
這……
真心是……
膽大包天啊……
“蘇大夫,你就不怕……”震驚了良久后,三七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莊園內院,就連聲音都低沉了下來。
“我掏的是梳妝臺的后面,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何況,就算被她知道了又能如何,最多再去她的胃里待幾天。”蘇瑾不以為意地說道。
三七:“……”
“等等,蘇大夫,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你是怎么進去我阿娘房間的?”片刻后,腦袋不夠聰明的三七這才意識到了一個更加重要的問題。
“前幾日她不是罵我是耗子嗎,于是趁她招待亡魂的時候,我就在地下打了一個隧道,直通她的房間,挖空了她的梳妝臺。只可惜這黃泉之中沒有真耗子,否則的話,我就放幾只進去了,把她那些什么胭脂水粉,綾羅綢緞全給吃了,以免她整天打扮的花里胡哨的,能不招蜂引蝶嗎?”
三七:“……”
果然……最作死的永遠是不怕死的!
“來,三七,你無聊不,我教你下象棋啊!”蘇瑾笑呵呵地說道。
三七看著那副叫做象棋的東西,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小臉都白了,連忙搖頭道:“不了,不了,我太笨了,不適合玩這種游戲。”
晚上吃飯,孟七下意識地轉目望向角落,見那里空落落的,不由得問道:“三七,那遭雷劈的家伙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蘇大夫出門的時候沒告訴我。”三七搖頭道。
孟七臉色微微一變,目光中涌現出一絲擔憂:“你在家里等著,我去外面找找看。”
“噢。”三七默默頷首道。
半個時辰過去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
三七就站在孟婆莊的大門前,不斷踮著腳看著遠方,希冀著可以早點見到那倆人回來。
“下次你再去哪里的話,能不能先打聲招呼啊,哪怕只是隨口給三七說上一句,你知不知道就這么突然消失,三七很擔心你……”足足一個半時辰后,等待的脖子都酸了的三七終于看到了那兩道人影,耳畔傳來阿娘極為不耐煩的數落聲音。
“我又不是小孩子,出一趟門就走丟了……”蘇大夫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