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夫你就不生氣嗎?他騙了我們。”見他到現在還在關心對方,三七疑惑問道。
“此事說起來有些復雜,還是先帶我去見他吧。”蘇瑾搖頭說道。
三七默默頷首,轉身向閨房處走去:“對了,趙吏和阿香怎么沒有隨你一起回來?”
“地藏王進入冥界已經成為了定勢,不可逆轉,無法更改,他們正跟著阿茶商量應對之策,我對這些事情沒多少興趣,就自己先回來了。”蘇瑾平淡說著,與她一起并肩來到房舍門前。
三七伸手推開了房門,聽到動靜的長生轉過頭來,看到蘇瑾時突然眼眸一亮,繼而又有些心虛,輕聲喚道:“蘇大夫……”
“我聽三七說,你要以死相逼讓我和她成婚,請出陰卷勾掉你師父的名字?”蘇瑾淡淡問道。
長生微微一怔,抬目望向三七,卻見她對自己眨了眨眼,于是心中便有譜了,沖著蘇瑾叩首道:“懇求蘇大夫成全!”
“成全個鬼啊!”蘇瑾搖了搖頭,說:“你先站起來,聽我給你講。”
“不行,蘇大夫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我真的已經是走到了絕路上,如果連這最后的爭取辦法都放棄的話,一切就都徹底完了。”長生搖頭說道。
“你這孩子,怎么就這么死心眼呢,傻的和三七有一拼。”蘇瑾無語說道:“不在意你的人,誰管你是死是活,在意你的人,你不用如此該幫你的也會幫你,何必做這種無用功?”
長生道:“只是因為我怕最終的結果,不是我所期望的那一個。”
蘇瑾頓了一下,沒有再作強求:“長生,你心之念念的想要幫助你師父長生不死,可你真正了解你師父嗎?”
長生呆了一下,不解地問:“蘇大夫……此言何意?”
“你師父可是叫做陳拾?”蘇瑾道。
長生微微有些震驚:“卻是恩師名諱。”
“你個傻孩子啊!”蘇瑾搖了搖頭,道:“剛剛三七將你的事情與我說了,見我面無怒色而不解,問我為何不氣,我道說來話長,其實不過是因為我很清楚在整個事件中,你只是一個引子;在這棋局之中,你只是一個棋子而已,重頭到尾都是在被利用而不自知,又可憐又讓人心疼。”
長生眉頭微蹙:“蘇大夫,我不太能理解你的意思。”
蘇瑾轉目望了三七一眼:“三七,你可知你為何見到長生便聞著香甜,想要吃他的**不斷在心里翻騰?”
三七搖了搖頭:“不知。”
“這是因為長生本不是人,而是你的一縷精魂所化。你們本是一體,他是你缺失的那一部分,所以你才會聞著他香甜,見到他便口舌生津。”蘇瑾道:“導致這一切出現的罪魁禍首,便是陳拾。三七為拾,陳拾是你的生父,當年少年時誤入黃泉,遇到了如你般清純的孟七,用盡花言巧語,騙到了她的芳心。卻在大婚當日因不舍花花世界而落荒逃走,臨走時,取了你的一縷精魂,為的便是有備無患,將來可以用此做些什么,于是就化出了長生。”
說到這里,他轉目望向長生道:“再說你,長生,你以為陳拾視你如親子,可他為你做的一切事情,都只是想要獲得他自己的長生。傻孩子,被他利用到了這種程度,還死心塌地的為他賣命,你說你是不是缺心眼?”
一段段辛秘從蘇瑾口中娓娓道來,長生聽傻了,三七也聽傻了,兩人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張大了嘴巴,良久都沒能回過神來。
這些事實,這些內容,對他們的沖擊力太大了。不過兩者唯一不同的是,三七無條件地相信蘇瑾,而長生則是將信將疑。
“怪不得阿娘說我沒有父親,原來是因為他是一個拋妻棄子的負心漢。怪不得阿娘說弄丟了我的一縷精魂,才導致我變得又笨又傻還難看,吃了長生的軀體后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良久后,三七輕聲呢喃說。
“不,不會的,我對師父的了解比你們深,他不是這種人。”長生握緊了雙拳,嘴里反駁著,可心底卻不受控制的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