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宋殿下說的可是那金蓮轉世的夜華君?”狐帝眼眸中閃過一道冷光,聲音淡漠地說道。
這夜華君,就是挖了他女兒眼睛,害她一世傷情的罪魁禍首啊!
“正是。”連宋說道:“夜華是天君的繼承人,輩分雖小,但身份卻是極高,想來也不會委屈了青丘帝姬。”
“聽你們說了這么久,我有一個問題憋在心里,不知當講不當講。”狐帝正準備斷然拒絕時,蘇瑾突然開口道。
“蘇瑾上神直言便是。”天君抬手道。
蘇瑾點了點頭,環視眾人道:“你們在這里大肆談論著和親一事,這位皇子不行,就換下一位太子,可是你們誰考慮過白淺的感受?
對于和親一事,她本來并不想同意,但大勢如此,她無力抗拒。但是當她接受了這種命運后,居然慘遭退婚,更令她無法接受的是,自己的未婚夫還是因為自己的侍女,才做出的這種事情!
你們為了各自的目的,絲毫不管她是什么心情,又要為她安排一樁婚事,這是想要逼死她嗎?赫赫天宮,天下之主,怎么能做出來此等事情?”
他這一番話說完,眾人盡皆沉寂了下來。
沒有什么暮鼓晨鐘,或者是發人深省的效果,其實這些道理大家心里明白,只是一直在揣著明白裝糊涂而已。因為無論是誰都很清楚,一旦捅破了這層窗戶紙,那么必然是不歡而散的結局。
也因此,這場談判到了這里就真的不歡而散了……
“多謝蘇先生。”駕云離開天宮后,狐帝真摯地說道。
那些話雖然有著立竿見影的效果,但卻不是誰都可以說的。天宮那邊不可能自曝其短,狐帝也不敢和天宮撕破臉,招天宮嫉恨,所以由蘇瑾站在白淺的立場上提出來反而是最優的結果。
只是這到底是有得罪天君風險的,他沒辦法去要求蘇瑾主動去提……
“舉手之勞的小事而已,狐帝不必放在心上。”蘇瑾扭頭望了天宮一眼,輕聲說道:“今日之事,大概可保白淺數萬年清寧。”
歲月如梭,稍瞬即逝,轉眼間七萬年就這么過去了。
這一日,東華帝君聽手下司命星君稟報,滄海內的東皇鐘內突然傳出了陣陣鐘鳴,響徹天地,臉色頓時間凝重了起來,掐指一算道:“整整七萬年了,擎蒼只怕是已經重新祭煉完了東皇鐘,隨時都有可能破封而出。”
司命星君緊張地說道:“東皇鐘萬法不侵,我們無法在其上疊加封印,無論早晚,擎蒼再度出世都成為了一種必然,我們天族應當如何應對?”
“東皇鐘乃是父神意志假借墨淵之手所造,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也唯有父神的嫡親血脈可以將其封印。
當墨淵因此而隕落后,這方天地間,也僅有我,天君,狐帝可以完美封印東皇鐘。
天君的子嗣,狐帝的子嗣,雖然也有封印東皇鐘的可能,但這需要對東皇鐘內的陣法極為了解,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的結局。除非……”
“除非什么?”司命星君問道。
“除非某一子嗣手中有墨淵留下來的封印術法,對癥下藥,如此或有可能再度封印擎蒼。”東華帝君嘆息道:“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且先不說墨淵會不會留下來這么一份術法,即便是留下來了,也會留給自己的徒弟,而在他的徒弟中,并無天君和狐帝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