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冷血了。”陳芊芊說道。
蘇瑾很明智的沒有和她爭辯什么,悠悠說道:“他帶來的死士是有限的,算上當初第一波暗殺我的三名殺手,他足足折損了九名好手,可謂損失慘重,應該可以消停一段時間了。若他還看不清局勢,那我就這么守株待兔的繼續殺下去便是,直到他無人可用。”
“少君,我們不能再這么繼續下去了。”小院中,白芨跪在韓爍木門前,痛心疾首地說道:“再這么刺殺下去,您很快就會變成孤家寡人了。”
韓爍仍舊穿著那套月白色長衣,手中握著一柄折扇,自房間內緩步而出,越過跪著的白芨,向院落外走去:“刺殺到此為止,你起來吧,繼續抄書,我一個人出去走走。”
白芨很不放心的叮囑道:“少君如果再遇到那蘇瑾,無視他即可,反正他也不敢拿您怎么樣,可千萬不能再和他產生什么爭端了。這個人,很邪門……”
“啰嗦!”韓爍揮了揮手,疾行兩三步,邁出小院門,漫無目的行走在偌大的府邸之中。
不一會兒,轉過一個抄手游廊,來到姹紫嫣紅的花圃前,他剛剛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目光陡然間看到穿著一身紅色宮裙裝,手中拿著一桿網兜,奔走在花圃小路上正在捕捉蝴蝶的陳芊芊,以及不遠處,臥在花叢中飲酒的某奸夫。
原本稍微改善一些的心情陡然再度落入谷底,肝火不受控制猛竄上來,令他渾身上下充滿了戾氣,一雙眼眸更是如同野獸一般,似要擇人而噬!
看著陳芊芊興高采烈的抓著網兜口,腳步輕快的奔向那奸夫,韓爍雙拳緊緊握在一起,努力克制著沖上去攤牌指責的念頭,迅速轉身離去。
若是走的再晚一點,他怕自己會失控……
搬了一個小板凳,坐在院子中,一邊吹著習習微風,一邊抄書的白芨見他這么快就回來了,剛準備詢問緣由,猛然想起了過往的那些“慘痛教訓”,連忙將所有疑惑全部壓回心底,站起身招呼道:“少君。”
韓爍身上帶著凜冽氣息,宛若滾滾黑云淹沒而來,將白芨弱小又無助的身軀吞噬:“白芨……”
“是,少君。”白芨心臟一緊,連忙回應道。
“去找一些能夠令人流產的毒藥,下到陳芊芊的飯食之中……他們不是奸情火熱嗎?不知當他們得知自己的孽種流產后,還能不能再笑得出來!”黑化了的韓爍冷漠說道。
白芨心神一震,在韓爍強大的氣勢鎮壓下,張了張嘴,竟是說不出話來。
漸漸的,夕陽西下。
白芨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偷偷摸摸地來到了郡主府伙房前,輕輕打開房門,快若閃電般竄了進去,將一小瓶無色無味的液體均勻涂抹在一個用來呈湯的碧綠色琉璃盞內。
就在他剛要轉身離開時,門口處突然閃現出一道身影,嚇得他急忙運轉內力,縱身一躍,欲要跳到屋頂木梁上,結果一時間沒掌控好力度,腦袋磕在了屋頂石瓦上,生生將自己砸暈了過去。
木門外,蘇瑾推門走了進來,看著頭上紅腫出一個大包,昏迷不醒的白芨,忍不住撓了撓頭。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豬隊友吧……韓少君真的是,好慘一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