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淡漠說道:“且不說雷霆雨露俱是天恩,推恩令本身就占著大義。誰反對,誰就是需要打倒的惡人,如果八百鎮諸侯聯合在一起反對,那么這和造反有何區別?既然他們敢造反,我便不介意親自動手,摘下他們的腦袋,然后請大王在他們的兄弟之中挑選出來一個繼承人!”
聽著他以無比平靜的語氣說著殺人害命的事情,百官心底一陣惡寒,只是卻沒人敢跳出來指責什么。
能指責什么?
說他暴烈?人家也說了,是殺造反者。旁人肯定是沒這個本事的,搞不好就會弄巧成拙,但他肯定不會!百官們或許有很多人不滿他左右朝政,卻沒人質疑他的實力。
那么指責他不顧大局行不行?
也不行。
他一個人,一把刀,把作亂的諸侯都宰了,最喜聞樂見的不是他以及紂王,而是那些諸侯封地里面的列侯們,屆時大家都忙著爭權奪利,誰會想著報仇?就算是有那些一心復仇的,沒大義在手,沒天時地利人和相助,拿什么和朝廷斗?
想著想著,百官們漸漸回過味來了。
這他媽就是一個翻版的聞仲啊!只不過他比聞仲更加陰毒,更加兇殘,如果說聞仲是一頭黑虎,吞云吐霧之間鎮壓著殷商氣運。那么這申國師就是一條毒蛇,以殷商為禁臠,猩紅的蛇眸緊緊盯著所有想要危害殷商社稷的害蟲。
就目的上而言,兩者之間并無區別。
和百官們的心有余悸相比,紂王就很喜歡國師這幅霸道而霸氣的樣子。
同樣的是因為有聞仲在,他過的一直很窩囊。在聞仲未出征之前,坐在王座上面的他和一個提線木偶沒有絲毫區別。
人往往是越缺少什么越會在乎什么,于是當聞仲離開后,但凡是不順他心意的人,即便是商容這種于社稷有潑天功勞的人,他也說換就換!
“若這滿朝文武都如同國師一般,哪里還有什么諸侯膽敢反叛?”紂王轉目望了一眼猶如木雕般僵立的文武百官,冷哼一聲,從王座上站了起來,說道:“即刻起,封申公豹為鎮國大國師,與國同休。”
“大王不可。”他的話音剛落,比干便本能地站了出來,深深一躬,沉聲道:“非救國之功不可封鎮國之名,這是祖宗傳下來的祖訓,不能就此破掉啊!”
紂王臉上露出一抹寒意,若非此人是他王叔,無論在王室還是在朝堂,甚至是在百姓心中都有著極高地位,他現在就想如同撤掉商容一般撤了他!
“大王,大國師的地位已經很高了,沒必要再加上鎮國之名。何況,以國師的本事來說,日后必定還會有匡扶社稷之功,若現在就封了鎮國大國師,將來還怎么封?”這時,司天監太師杜元銑突然站了出來,委婉地勸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