紂王八年,五月初三。
夜中。
大王近臣尚喜頭戴斗笠,身上穿著一套毫不起眼的灰色長衫,暗中敲開了國師府大門。
“拜見國師大人!”于客廳內見到蘇瑾后,尚喜急忙躬身拜道。
“尚大人不必多禮。”蘇瑾親自扶住他的雙肘,將他給托了起來,微笑說道。
被大國師親自扶了一下,尚喜心底竟是產生了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由衷地說道:“多謝國師大人!”
“你我之間不是外人,就別客氣過來客氣過去了。”蘇瑾擺了擺手,疑惑問道:“尚大人深夜前來,可是大王有甚么緊要的事情吩咐?”
尚喜沉聲道:“昨日傍晚,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我臥室之中,將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威脅我說如果我不聽他們的安排,日后便在我睡夢中取走我的性命!我問他們想要讓我做什么,他們說要我在大王面前揭露有關于國師你的真相……”
蘇瑾眉頭一挑,饒有興趣地問道:“我的什么真相?”
“這座江山,這個朝堂,已經不再姓商了,而是姓申。文武百官都成了國師的傀儡,大王更是成為了一個擺設,目前在朝歌城內,國師才是最有權利的無冕之王!”尚喜說道:“這就是他們教給我說的所謂真相。”
“你不怕死嗎,過來給我說這些。”蘇瑾幽幽說道:“畢竟那人能夠潛入你臥室一次,就能夠潛入第二次,真有在你睡夢中就把你干掉的本事!”
“是大王讓我過來的。”尚喜認真說道:“我是大王的奴仆,這條性命本身就是屬于大王的,即便是為了他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
故而當那殺手走后,我就向大王稟告了這件事情。
當然,為了防止他們的詭計得逞,我并未照實說明,只是說有人威脅我挑撥大王和國師你之間的關系,然后大王就讓我喬裝打扮出來找您了,他相信您對此一定有解決之道!”
蘇瑾輕笑道:“那群跳梁小丑低估了你對大王的忠誠,更低估了大王對我的信任。
自從晉升為國師后,從大王三年到如今,我用了整整五年的時間梳理朝堂,凝聚百官,以自身為紐帶,將大王以及百官牢牢粘合在了一起,豈是他們可以輕易挑撥動的?
尚大人你只管放心的回去,我會暗中跟隨在你身邊保護你,維持著目前的這份平衡。若那刺客還敢出現在你面前,我便親自將其打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人在遭受生命危險的時候,本能地便會尋找一個依靠,如果這依靠十分強大的話,那么不僅能夠安其心,甚至能夠激發對方的血性和兇性!
此時尚喜聽著大國師殺氣騰騰的聲音,體內的熱血仿佛在瞬間沸騰了,揮了揮手臂說道:“國師大人,我竟是有些期待那個家伙再度出現了!”
蘇瑾微微一笑,聲音清寒入骨:“一次兩次,三番五次,那些人真把我當成一個好欺負的了。這次若是不狠狠搗碎他們的鋼牙,又怎么對得起他們在我身上花的這些心思?!”
……
……
“你是誰,為什么要綁架我,這里又是什么地方?”翌日,明眸善睞,氣質清純,臉頰精致到宛若瓷娃娃的少女摸著自己隱隱發痛的后腦勺,自昏迷中清醒了過來,抬目望向身前的白衣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