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有奏?”處理完龍案上的最后一份奏折后,紂王沉聲問道。
姜子牙精神微微一振,本能地捏住袖口中的竹簡,然而猶豫再三后,直到下朝他都沒有將其拿出來。
他還是覺得有些扯淡,不敢做這么沒底的事情。
“這么緊張嗎?額頭上都快冒出來白煙了。”下朝后,蘇瑾帶著他走出王宮,打趣道。
“呵呵。”姜子牙干巴巴地笑了笑,道:“國師大人,如果你門下出了一個奸佞之輩,你會如何發落?”
蘇瑾道:“什么樣的奸佞?”
“就是那種貪官污吏。”
“可有害民之舉?”
“不曾。”
蘇瑾笑道:“水至清,則無魚。”
姜子牙愕然。
“好壞不能從一個方面來界定,否則便會有失公允。”蘇瑾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多學,多看,少問,少做,慢慢的你就會有所心得。”
姜子牙仔細品味著他剛剛說的那六個字,默默頷首。
“今日朝堂之上,你為何沒有舉證?”半下午,姜子牙剛剛推開卦館木門,耳旁便響起了一道質問聲音。
“做之無用,何必要做?”姜子牙輕聲說道。
“無用?誰告訴你的無用!”文殊緩緩來到他面前,臉色陰沉地說道:“殷商朝堂看似鐵板一塊,實則忠奸混雜,雙方之間存在著巨大分歧,乃至明爭暗斗。
只不過因為申公豹的強勢壓制,才令這股爭斗只能在暗中進行。
你今日若是舉報了費仲,就相當于扯下了朝堂上的一塊遮羞布,令比干等人再也無法裝聾作啞,哪怕為了朝堂清明也會向費仲動手,由此引起更加劇烈的摩擦。以你的智慧來說,難道連這些都看不出來?”
姜子牙道:“當時,申公豹就站在我前面。”
文殊皺了皺眉,道:“你想表達什么?”
姜子牙嘆息道:“今日我跟隨在申公豹身旁入宮,一路之上,百官俯首,你知道這是何等威勢?我敢肯定,即便是我拿出了那份罪證,申公豹也能一言而決,為費仲開脫。”
文殊道:“沒有任何正當理由的為罪臣開脫,這也能打擊到申公豹的威望。”
“可我如今就住在國師府啊!”姜子牙哀嘆道:“師兄,你的步子不能邁這么大,這會令我很為難。”
文殊眸光微冷:“你以為是我想急切嗎?你以為我不想穩扎穩打?
師弟啊,旁人能等,我們闡教金仙等不了啊!
不說別人,我神魂內已經開始產生業火金蓮了,再不能盡快推行殺劫,你的一眾師兄弟們,都將死于殺劫之下!
不是我想逼你,是現實如此,不得不做。師兄我也不期望你能禍亂整個朝堂,比干,杜元銑,費仲,尤渾,這四人你能拉下來任何一個,就算你功德圓滿!”